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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镶铁城门在兵卒的推动下缓缓打开,一队队手持长矛、身披甲胄的涿郡郡兵鱼贯而出。
接着这些兵卒在城墙的掩护下,迅速结成盾牌手居前,长矛手次之,弓箭手支援的坚阵,几声号令后,结好坚阵的步兵竟然大胆向着远处的冀州军营垒进发,速度虽慢,却缓而坚定。
远处,刚刚从快速行军中缓过来的公孙度正在喝水,听到动静的他转头望去,看清涿郡郡兵出城列阵的举动后的他猛地喷出一阵白雾。
这会轮到他惊讶了,公孙度环视身边众将,指着远处正在挪动的军阵,瞪大了眼睛,用着有些被人小觑的语气道:“他们怎么敢的?当我大军无人呼?”
不待手下请战,他转头对守在中军附近的甲骑营指挥张敞下令:“你去,给我干脆利落解决掉他们。”
张敞这会本来是远远眺望冀州军营垒,因为从前方军情汇报上看张浪所部推进很快,正愁自己没仗打的他听到公孙度下令,当即挺直了腰背,大声回道:“喏!主公看好吧。”
“跟我来!”
张敞说完,向身后的直属骑兵一挥手,接着策马,奔涌出一条土龙,直直向着那处缓慢挪动的乌龟阵奔去。
“咳咳,”公孙度扫开因为骑兵奔驰而腾起的烟尘,并未就此观战,而是转头对一脸跃跃欲试的李信道:“狐道长准备的东西带了吗?”
“回禀主公,都带着呢,强弩营中大车腾出了三辆车,专门运载此物。主公要如何做?”
李信一脸兴奋,军中除了公孙度,可能只有他知道身后那些藏在篷布底下的武器有怎样巨大的威力。
“唔...”
这回公孙度有些迟疑了,将要出口的话语停在唇齿间。
其实最为稳妥的做法应当是立足当下,以即将告破的冀州行营为城外据点,等待脱节的后军汇合。
随后还要经过长时间的攻城准备:聚兵、制造攻城器械、休整来恢复步兵因为急行军而下降的体力,另外便是隔绝良乡城内外交通,攻打境内的豪强坞堡,清扫境内所有的反叛势力,从攻城到攻心各个层面来打击守军军兵,一切准备工作完毕后再行攻城。
可,公孙度默然自问,他心底不愿做出这样的选择,原因也很简单,温恕老儿太不给他面子了!涿郡的豪强也太过傲慢了!
若不能干脆利落的击败这些人,以雷霆声势将他们一一法办,以此来震慑幽州境内的潜藏的敌对势力,就会让今后所有与他不睦的地方势力存有侥幸之心。
终于,下定决心的公孙度摇摇头,眼神变得坚定,他看向李信。
“不等后军了!田健此前不是说你们强弩营有持弩冲锋的甲士吗?今次也该他们上阵的时候了。
至于那些武器,你这样....这样...”
“得令”
听着公孙度的言语,李信的眼睛愈发明亮,他高兴的应和一声,随后掉转马头来到自己的营伍附近,开始调派部伍。
而在公孙度与李信说话期间,远处的骑步交锋已然落下帷幕。
军阵中的涿郡步兵望着直直朝着自己奔涌而来的骑兵洪流,皆是连咽口水,手心不断冒出冷汗。
“稳住!不要怕!莫忘了那些胡骑在面对军阵时的狼狈!只要稳住阵型,骑兵就没甚可怕。”阵型中的军官高声呼喊着,话语中关于对战胡骑的记忆,让队伍中的不少老兵松了口气。
确实,骑兵是绝不敢,也冲不垮有稳定阵线的步兵军阵的。
轰隆隆!
张敞所领的骑兵没有丝毫的虚招,直直向着涿郡军兵结成的军阵冲击而去,距离愈发得近了。
“盾牌手防御,长矛手居前,弓箭手准备!”
军官望着距离愈来愈近的骑兵,牙齿止不住的打颤,此刻就连他都在心底里怀疑,对方会不会真的要以血肉之躯来攻步兵军阵。
但很快,对面那些眼见就要撞到步兵阵前长矛的骑兵就用行动表达了他们的意图。
奔涌到军阵前的骑兵在一箭之地处紧急拉扯缰绳,调转马头向着左右分开,就像那些骑兵面前有处无形之刃一般,将流动的骑兵洪流一切两半。
“哈哈哈!果然,他们不敢冲击!稳住军阵!”
军阵中的军官见此大喜,用更为高昂的声线传递着自己的心情。
然而,这股子喜悦维持不到片刻,就被骑兵洪流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