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使用的强弩有几分类似,其具体的使用步骤如下.....”
不远处,卑衍手里摆弄着火枪,三下五除二便将之拆成了几个零件,嘴里的讲述不停。
卑启看着暗自点头,不管怎么说,儿子还是学到了不少东西。
回到庄园大屋内,卑启的妻子招呼仆役端来稻米粥,配上胡饼大酱,算是一顿丰盛的早餐了。
卑启在家也是军人作风,当即坐下狼吞虎咽的开始吃喝。
“衍儿呢?”
一同坐下就餐的妻子见到卑启独自一人,望向门口担心问道。
“与部曲一同训练呢,不用管他。他刚回来,与部曲们不熟,这段时间让他与部曲们同吃同睡,军心就是这么培养起来的.....”
卑启手里撕着胡饼,闻言看看门口,摇头解释道,他是府兵,这是荣耀也是责任,儿子将来继承他的家业,就必然要熟悉战事。
“哎,你们男人天天就知道打打杀杀!战场上刀枪无眼,若是衍儿有个三长两短.....”
妻子对卑启的淡然很不开心,抿着嘴抱怨起来,没说几句眼眶里竟然有了泪花。
砰!
“妇人之见!”
卑启手掌往桌子重重上一拍,他的力气本来就大,这个辽东产的实木桌子好容易才没有散架。
巨大的声响让庄园里的仆役回头,待看见家主卑启的脸色,立即低下头去,各自忙活去了。尽管公孙度名义上废除了部曲奴隶,卑启家的仆役都是以官方价格雇佣的,可民间对待仆役打骂的惯性,加上民不举官不究的现实,足以让众多仆役规矩下来,不敢越雷池一步。
喘了几口长气,卑启看了眼哭的梨花带雨的妻子,想起她这些年经营家业的辛苦,终于缓和了语气道:“我卑家在辽东并无根基底蕴,若无军功加身,使君看重,如何有现今家业?”
“我与你实话说了吧,府兵制度之下,我等看似过的富贵,实际上就是将钱财上的赋税改为了战场厮杀的血税罢了。作为府兵,可以没有钱财,没有土地,但不能没有战力,因为有了战力,钱财土地都可以在战场上获取!”
面对卑启的讲解,妻子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她看着面带风霜之色的丈夫,回想起辽地近些年的种种,叹口气道:
“奴家也非不识大体之人,也明白军人都是要上战场的,只愿你和衍儿每次出征,都能平安归来。”
卑启握住妻子手掌,看着妻子娇俏面庞,眼睛里燃起火焰,口中没来由冒出一股燥热:“那咱们,就再生一个!”
说完,卑启也不顾桌子上未完的食物,扛起妻子大步向着内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