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底蕴。”
审配颔首,他联想起公孙度的种种,将藏在心底的疑惑抛出:
“其实,我与其他同辈都很疑惑。公孙升济入主冀州,只是废除了我等在土地上的收益,明明他知道我等拥有的巨量资源,为何没有向我等索要?
要知道,袁本初当初组建新军,可是拿刀逼着各大家族出钱出力的。”
辛评闻言,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随着审配的点破,他心中的那一丝隐忧终于显现,他终于明白近日里为什么心中惴惴了。
士族在当前年代能够维持下去的最大原因,便是他们能够最大效率的为主君提供钱粮人口。
公孙度放着他们不顾,这本身就意味着巨大风险!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与供给公孙度征战、维持统治的庞大利益相比,士族拥有的那一点人才资源上的优势,压根不会被公孙度这样心狠手辣的君主放在眼中。
“此事紧要!须得立即查清!”
辛评放下了酒盏,因为输入酒精而显得有些迷糊的脑子在迫近的危机感面前立即清醒起来。
“幽州、还有辽东,都要尽快派遣家族子弟前往.....公孙升济此人,与袁本初完全迥异,我有预感,若不能尽快搞清楚其钱粮财货源头,将来必成祸患!”
.....
就在士族聚会,为将来的权力格局而筹谋时,邺城城内的一处宅院中,同样有着一场不小的聚会。
若辛评等人在此,看到在场之人的出身,定然会叹息世风日下。
盖因在场之人多以商徒出身为主,这场由糜竺、陈江发起的聚会,集合了公孙度幕府所属的大大小小商徒。
这些人也都是公孙度势力壮大后的受益者,他们从最初跟随公孙度创办工坊开始,到组建商部,为幕府贡献占比最大的一笔钱粮,可谓公孙度的钱袋子。
糜竺身着常服,面容和善,与所见的每一个人亲切交谈,丝毫看不出他身为此时天下数一数二权势之人的傲气。
随着公孙度掌控冀州,糜竺的官职也水涨船高,被任命为冀州治中从事,掌管冀州官吏选拔调任,同时统管公孙度下属政务,可谓位高权重。
“治中!而今主公掌控幽冀,势力远超以往,可我等的商号却很难如幽州那般扩张。冀州之地龙蛇混杂,哪怕我等拿出了州府号牌,仍旧要遭受地头蛇的欺压!”
有人愤愤不平,在糜竺跟前告起了冀州地方士族的刁状。
能够进入商部的人物,大多是各大商号的利益代言人,自从跟随公孙度起家以来,他们顺风顺水习惯了,不管是辽东,还是幽州,亦或者国外的三韩高句丽,都在公孙度铁蹄面前吓得瑟瑟发抖,无人敢与代表公孙度利益的商号为敌。
这些年的好日子过习惯了,进入冀州以后,接连遭受来自地方士族的打压排挤,让他们感到一肚子委屈憋屈,当即一股脑的向糜竺倾诉开来。
糜竺静静倾听着,面上没有一点不耐烦,他很清楚,当前公孙度的幕府、大军能够勉力维持下去,很大因素便是眼前的这些大商号的功劳。
事情其实并不复杂,以糜竺的经验,不过就是地方士族凭借人脉、名气等方面的优势,针对过江龙的辽东资本进行各方面的打压。
加之这些辽东资本家们习惯了边地打打杀杀的风格,一度想要将商业竞争发展成武力火拼,最终碍于中原位置特殊,顾及脸面以至于有些缩手缩脚。
“此事某已知晓!”
糜竺颔首,对面前的商徒许诺道:“主公此前便有训令,要严厉打击地方山头,你口中的士族、官府勾结,若此事为真,这些人都将遭到幕府的雷霆打击。”
糜竺并没有撒谎,早在幽州时期,公孙度与他还有王烈就曾讨论过地方保护主义对资本发展的限制问题,公孙度便表示,可以通过一场场的政治打击打破地方藩篱。
当时由于幽州工商业实力薄弱,并且大多人属于投诚,并没有爆发大的商业竞争。而今到了冀州这样的士族扎堆之地,却正是当初方案的用武之地。
商徒得到了糜竺保证,当即喜不自禁,向糜竺连连作揖表示感谢。
“陈兄有别的想法?”
忽地,糜竺注意到旁边陈江的面色不对,颇有兴趣的发问道。
“我?没有没有!”
陈江一愣,当即连连摇头,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