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背后,其实是此地黄巾头领的提前谋算!”
“哦?此话从何说起?”
“兄台可知臧霸对治下百姓许诺,不对百姓征一粒粮税?”
“唔,听说过,这臧霸,仅凭此策,便能收整个青州之民心!”
“哪里有那么好的事!?”
矮胖商人见面前的张世平也是个不明就里之人,当即没好气的拍了一
“他的确没有向百姓征收一粒粮税,可他却实实在在的垄断了整个黄巾统治区的商业贸易。
种粮不收税,百姓当然要积极种粮,加上去年风调雨顺,乐安取得丰收,加上北地大旱,按理来说,此地百姓手中的粮食应当卖出个好价钱才对。可那臧霸,却指使手下商徒合伙压低粮价,以极低的价格收购百姓手里的余粮获取暴利!
不然,你以为臧霸是如何在不收粮税的前提下养活那些兵将的?”
张世平闻言点点头,他总算明白为何眼前商徒如此愤怒了,臧霸一个地方诸侯,竟然不要脸的下场与他们这样的商徒竞争,明明能通过手里的刀枪抢钱,非要用贸易的方式掠夺,这着实让矮胖商徒这类人感到愤怒。
此时,张世平总算明白了为何臧霸能够在安抚百姓的前提下,继续维持大军了。
“原来如此!”
就在张世平细细思索着臧霸计谋中的道理时,旁边的苏严放下筷子,粗声粗气道:
“百姓也都不是傻子,既然粮价被压低了,那就不卖,屯在家里不就行了?”
“你懂什么?你以为普通百姓有了田亩就万事大吉了?他们不出售粮食,哪里来的盐巴?不说盐巴,家中的柴火,干农活的农具,身上穿的衣衫,哪怕家中有人织布,也需要购置器械,哪一项不需要对外交易?”
旁边的矮胖商人点点头,对此极为赞同:
“正是如此,那臧霸口口声声不征收粮税,可他实际上还是通过粮食贸易的方式对农民征收了重税。”
说到这里,矮胖商徒语气里多少有些气急败坏。
张世平闻言嘴角微翘,他明白面前商徒的意思,因为在以往,通过不对称贸易对农民榨取利益的,往往都是他们这些粮商,而今臧霸却将他们的活儿给抢了,由不得他们不愤慨。
苏严对自己想法遭到驳斥感到些许不满,当即换个话题,看向正在不停向嘴里灌酒的商徒问道:
“那百姓如何评价此策?总不能就这么被那臧霸占便宜吧?”
“嘿,你还别说,虽然臧霸如此作为有些耍赖。但他的确完成了他的诺言,毕竟,百姓家里的粮食的确多了,只要不去交易,那就的确属于他们。
没有盐巴、没有新衣服的日子虽然清苦,但咬咬牙还能过,至少不用饿肚子了。
当然,其中不缺乏聪明人。
各地村庄都有人组织百姓将余粮用来酿酒,哪怕酒水贸易臧霸同样课取重税,可获得的钱财却比直接卖粮多得多!”
说罢,矮胖商徒将手里的酒壶在桌子上顿了顿,挑挑眉毛道:
“不然,在这兵荒马乱的时节,咱们还喝不到如此多的酒水呢!”
张世平注意到商徒眉眼中的愁绪,当即给对方斟酒后问道:
“兄台是东郡人?如何来的此地?听闻东郡战起,不知情况如何了?”
“对,某乃东阿县人士。哎,听闻是兖州士族不满那曹孟德所致,呼!东郡去年刚刚被那公孙...使君占据,今年再遭战火,不知何时才能安泰下来.....”
随着商徒的酒水喝多,两人的谈话愈加深入,到了最后,几人喝的酩酊大醉,还是靠着酒肆帮闲才将几人合力搀扶到客栈房间去。
房间中的小二刚刚离开,躺在榻上的张世平便就睁开了眼睛,警惕的他扫视一周,房间里并无他人。
揉了揉有些发胀的额头,他来到木桌前坐下,饮了一杯清水后,将贴身藏着的纸张取出,另掏出在沓氏购置的铅笔,开始将今天的见闻一一记录。
“据属下察知,青州应当早已被公孙度掌控。盖因以臧霸等人能力,绝无可能严密控制青州各地。
乐安商策,值得借鉴。官府不收百姓粮税,反而以商贸的形式将税收转嫁到贸易中去,能够极大缓和官府与百姓的矛盾,还能让疲敝的乡间百姓获得一丝喘息之机。
此外,青州看似统治粗疏,可这里的控制却远比大汉其他州郡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