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而已。

外面的调笑声越来越小，衬的里面格外沉寂。

这军帐里只剩下坐在高位上的宇文灼，还有惶惶站在底下，不知所措绞着手指的女子。

宇文灼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人看，也不说话。

如果十三尚未踏上返程的话，看到这副场面定然是要瞠目结舌的，然后指着底下的女人说，这便是谢家儿郎养在盛京城里的妹妹，那缠腰剑的主子。

只可惜，所有人都不会知道堂堂将军府四姑娘会出现在距离盛京不是一般远的南越疆场，还就这样大喇喇地站在敌方首将的军营里。

宇文灼自然也是想不到的，只当这是他那位好三哥费尽心思挑选出来的江南女子，是来他身边引诱他的。

他最爱江南女子的纤柔身段，软若无骨，揉捏起来别有一番韵味，只是他又从来不喜女子细声细语哭哭啼啼，所以他有过不少女人，可真正留在身边的却没几个。

也正是因为知道他换女人的速度有些频繁，宇文煦才挑着了这个漏洞，给他送了这些女人过来。

这一仗若是赢了，自是有人欢喜有人忧，他既然欢喜，那便有人不想让他欢喜，所以在发动总攻的前一夜给他送来这么多女人，其心可诛。

本是应该尽数扔给底下的人，可眼前这个……

宇文灼想，他好像有些舍不得。

他眉眼含笑地看着她，喉结滚动一下，

“过来。”

谢青阮又从眼眶里挤出一滴清泪，泪眼婆娑地要迈开步子。

只是刚刚迈出一只脚，就想起来那群教坊司女子走路时，都是扭着杨柳腰，莲步款款。

她垂下眼，默默收了半步，而后十分“矫揉造作”地走了过去。

宇文灼：“……”

情不自禁轻哼一声，他眼中笑意更甚，甚至饶有兴味地托着腮看起了热闹。

看她走一步想一步，扭一下忘一下，目不转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