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睡着的女孩,夜色宁静,岁月静好,一切如旧。
张述桐立即看向手机,时间是11点21分,这好像真的是一场梦,他刚才只是不小心睡着了,可见鬼的是做了场噩梦,梦到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而不是真的触发了回溯,现实的时间照常流逝,但难言的心悸已经扎根于在脑海。
他记起那句话。
“这是额外的机会。”
额外的机会还是说这几天他一直紧张过度以至于做梦都开始神神叨叨了
张述桐烦躁地揉了揉脸,他又回想起杜康的电话,难道说自己漏了什么线索,不对,应该说下意识觉得该去宿舍看看,所以做梦都梦到了这个
老宋那边说很急,对方醒来后首先交代的事是这一件,就代表了一切态度。
凌晨好像真的是一个重要无比的时刻,他的选择会决定未来的走向。
什么叫不算正确也不算错误的选择
这难道是潜意识的体现
可他要把顾秋绵留在这里独自去宿舍
医院当然安全,可张述桐觉得还差点什么。
不过很快不用纠结了。
他听到走廊里有一阵喧闹,急忙跑出去,看到小护士在走廊上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原来是个醉汉,不知道发什么疯,正对着她纠缠不放。
他刚想上前帮忙,因为那个醉汉已经骂骂咧咧开始动手动脚了,小护士是个好人,于情于理他都该帮一下,然而下一刻——
砰地一声,只看到小护士一个高抬腿,紧身的护士裙开了个高叉,直接把醉汉踢到墙上。
噗通一声,男人滑落在地上。
喂喂,真的假的,张述桐愣在原地。
这里真的是医院吗,或者说护士真的可以这样对待病人吗
难道说他还没醒
“别打我小报告啊,看在瓜子的份上。”
谁知对方突然笑笑,云淡风轻地拍了拍手,把醉汉直接拖了进去。
张述桐连忙跟过去,看到小护士拖着对方进了配药室,然后不慌不忙地掏出碘酒棒,开始对醉汉消毒,正是她刚刚命中的部位。
“姐姐当年可是省格斗队的。”她说。
“真的假的,你不是护士吗”
“把对手打伤了呗,终身禁赛,就退役了,正好对跌打有点研究。”
“……”
张述桐突然想这简直是个从天上掉下来的护卫。
“如果我现在出去一趟,能不能麻烦照顾一下我朋友,我很快就回来。”
“还不消停啊”对方将棒扔进垃圾桶。
“老师那里有点事,我要过去一趟。”
“你可真够忙的……”小护士叹口气说好,“其实有人巡逻的,但你都说了我就帮忙看下。”
这样的武力值也许比不上路青怜,但估计放市里也是个冠军,比自己强得多。
现在双重保险有了,张述桐再次道了谢,他回到观察间,想了想没有喊醒顾秋绵。
看向窗外,宿舍离这里并不算太远,他刚才找小护士借了自行车的钥匙,来回十分钟足够。
他把外套拉好,转身下了楼梯。
他蹬上一辆女士自行车,寒风一吹,车头顿时有些晃,张述桐吐出一道浊气,他在想自己是不是有点冲动了,仅仅因为一个梦就突然跑出来。
但事到如今已经没什么可说的,既然出来了,那就尽量骑快,然后快点回去,精力和体力都在告急,纯粹是肌肉与骨骼的记忆支撑着他骑下去。
时间是十一点三十分,无论如何都能在凌晨前赶回去,而再过半个小时,他将到达星期日的12月10日。
这是个很重要的日子,顾秋绵遇害就在这一天,从前他也在凌晨触发了回溯,当然现在纠结凌晨意义不大,因为顾秋绵早已脱离险境,车轮碾过路面上薄薄的积雪,月光凄凉,只是不知道这个雪夜的尽头在哪。
也许没有一个定论,只取决于他还想不想折腾下去。
如果想,那一直黑着眼圈熬到日出就算结束。
如果不想,那就倒头睡去,醒来后便是清晨。
月光将他的背影拉得长长的,街上安静,只有他一人在,作伴的是乱飘的塑料袋。
六分钟之后,张述桐骑到宿舍楼下。
他打开手电上了楼,这是一栋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