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要保守一个秘密,必须要付出一些代价,不像把一件贵重的物品收进抽屉、简单拧上锁就好。我同样很早就知道,想要活的冷漠点轻鬆点其实比柜子上锁更简单,做个旁观者就够了。”
张述桐转过身:
“但有的事无法袖手旁观。”
这时渡轮已经缩成了一个让人分不清的黑点。
它和其他渡船一样,巨大的湖面上,无数个黑点浩浩荡荡地朝著对岸驶去。
路青怜转过头,对上了他的视线。
“能不能不要再吹那块了”她冷声道,“很吵。”
啪地一下,泡泡破了,张述桐將口香用纸包好。
“隨便你做出什么决定。”路青怜才移开视线,“如果你早就想好了的话。”
“哪有早就想好的事,无非是一件件事紧逼你做出决定罢了,以后还会发生更多比这棘手的东西,就像湖面上那些浩浩荡荡的船,这点准备都没做好的话,还是早点袖手旁观为好。”
张述桐浅浅呼出口气:
“当然,我也希望有时候能休息一下,路青怜同学,你偶尔也会觉得孤独吗”
“没用的话最好想一想再说。”
“没办法,我好歹还有点人情味,有时候难免会怀疑一下自己的决定,谁像你一样这么冷淡。”
张述桐话音落下,便迎上一道危险的视线,他的汗毛雷达又响了一下,让张述桐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个方形的纸盒拍在她手里:
“喏,给你的。”
“这是……什么意思”
“手机,科普一下就是翻盖手机,有点落后,但还能凑合用,我在派出所有个奖励没领,盗猎者那一次,其实最后解决对方的人是你,原本也该给你,我只是转交。”
“你在故意转移话题”路青怜的脸上却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感情波动,她只是鬆开皱著的眉头,平静地问,“我当然知道这是手机的包装盒,我是说——”
她摇了摇手中的纸盒:
“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虽然是个翻盖机,好歹也能打个电话聊聊qq,待会我告诉你老宋和若萍的號码。”
张述桐说完便迈开脚步。
既然八年后她曾打过一个电话给自己,自己还有“路青怜”的备註,说明初中毕业前两人互相留过手机號,虽然这件事张述桐只有个隱约的印象。
他不知道那时候路青怜的手机是怎么来的,只是觉得,既然会有,就代表:
“你虽然没有什么熟人,但我想,应该有这方面的需要。”
路青怜闻言没有说话,她垂下眸子,看著手中的纸盒,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述桐头疼地想她总不会下一秒又要淡淡地拒绝,可如果真的那样自己也没办法了,他移开目光,盯著港口来往的行人:
“收下吧,本来是派出所统一採购的,正好有剩的,我就拿来了,外面的编码我提前撕掉了,你还回去也没用。”
“张述桐同学,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和借我手套的时候一模一样。”
“手套……哦,那件事啊,”张述桐记得是回溯后的第一天,正好碰到她从庙里扫雪回来,递过一双钓鱼用的战术手套,是当初自己看她手冻伤了才借的,“其实不用谢了,举手之劳,我都差不多忘了。”
“不,我是说你一直像个彆扭的小孩。”路青怜抬起头,轻轻笑了笑。
张述桐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样纯粹的笑意,她粉色的唇角浅浅扬起,却不是那种微妙的弧度,这只是一个单纯的笑,像湖面上荡漾的水波。
“如果你说的话能好听一点会更好,”张述桐无奈道,“什么叫彆扭的小孩”
“不是吗”
那抹笑意隨即转化为玩味的笑,以至於让张述桐怀疑刚才只是看错了,这女人从来不会好好笑:
“把一个手机盒在怀里藏了三十分钟,直到最后才拿出来不是小孩子的彆扭行为吗”
路青怜利落地补充道:
“其实我更建议你直接带回家里,这样能藏得更好。”
张述桐当作没听见了。
他们两人推著车子,行走在湖岸边。
“你从医院回来的路上,是不是有事耽误了”
“没有,”她隨即否定道,“你又想说什么”
“我是说,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