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出岛了。」
张述桐能想像出当时的场面有多混乱,各方人马混在一起。
他回顾了一下若萍的话,好像没出什麽纰漏,要说唯一没能解决的问题,就是没把顾秋绵提前送回去?
然后引得顾父不高兴?也对,这是一定的事,谁家闺女半夜跟一个臭小子跑了都会生气。
「她之后没再出什麽事吧?」张述桐再次确认。
「没有啊,能出什麽事。」若萍奇怪道,「你怎麽突然想起问这个?」
「可不是。」杜康接过话,一挑眉毛,「述桐醒来后第一句话就是问我顾秋绵死没死,我心想你们从前也没仇啊,差点把我问傻了,哥们下次能不能换个委婉点的问法。」
张述桐不理杜康的调侃,他单纯觉得顾秋绵没事就好。
一想到这个女孩的生命终于不再停留在十六岁,而是延续一段新的人生,这段新的人生要比从前长的多,十六年丶二十六年丶三十六年……当然现在说这些太早了,离9日的凌晨只过了八年而已。
可既然是八年,就意味着顾秋绵今年24岁,张述桐突然想看看24岁的她是什麽样子。
「你和顾秋绵又有联系了?」谁知若萍问。
「什麽意思?」
「你好久没跟我们提过她了。」
张述桐后知后觉地点点头。没听懂若萍想说什麽。
难道两人还闹了些不愉快?不应该啊,他想不出还能怎麽惹到顾秋绵,除非是雪崩那天跑出去,还把自己搞得一团糟,在她眼里等同于不信守承诺,又连累她夜里跑出去的事被父亲发现,张述桐想着想着又头疼了。
「那你当初何必呢?」若萍看他不说话,就当是默认了,「你初四那年答应她不就好了。」
「答应什麽?」张述桐一愣。
「你全忘了啊……」若萍垂下眼睛,「初四下学期她就突然转走了,要去省城,当初想让你一起去,帮你看病,可你无论如何都不答应,最后发生了什麽你也没跟我们说,只知道她们一家人全部搬去省城了。」
张述桐险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帮我看病,看什麽病?」
「当然是你现在这一身病。」
不是发烧吗,还有什麽病?
可他刚想问,又剧烈地咳嗽起来,这一次左侧的肋骨都在隐隐作痛,若萍幽幽道:
「现在的咳嗽是雪崩之后留下的,医生让你注意保暖别乱跑,你不听,过了一个星期又跑出去了,落下了后遗症。」
张述桐刚想说自己真够野的,不听医嘱落下个这麽麻烦的病根,怪不得在船上就开始咳嗽,谁知若萍嘴上不停:
「然后就是你的左手,也是当年雪崩后留下的,骨裂,哪怕这麽久了下雨天还会痛。
「左下的肋骨,骨折,初四寒假。
「同样是寒假,肌腱断裂。
「精神衰弱晕车晕船这些都能称作小毛病了。
「然后就是最麻烦的那个病。」若萍皱起眉头,「你别嫌我罗嗦,你今天到底吃没吃药?」
「什麽药?」张述桐下意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