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焦虑症的药,清逸托人从国外给你开的,你到底吃没吃?
焦虑症……
自己什麽时候得这种病了,话说这不是精神疾病吗?
他刚想到这,突然浑身冒出冷汗,心脏像是慢了一拍,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张述桐弯下腰,快要窒息,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甚至连周围的声音都变得扭曲了,接下来是砰地一声,若萍起身的时候把水杯带倒,她焦急道:
「怎麽又复发了,今早打电话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杜康你快摸摸他兜里有没有药!」
「哦哦,好……」
若萍又高喊道:
「服务员,拿个塑胶袋,快点!」
接着女人直接抱住他的脑袋,轻声安抚道:
「深呼吸丶深呼吸,别焦虑,没有什麽大不了的。」
她接过服务员递来的塑胶袋,套在他的嘴边,张述桐只能注意到袋子瘪了又涨丶涨了又瘪,如此反覆几次,他才缓过来。
怎麽会这样……
他仰躺在椅子上,无精打采地想。
「这又是什麽时候的事,又是……雪崩的后遗症?」
「你自己去过一次庙里,回来后就成这样了。」杜康解释道。
青蛇庙?
「又是暑假?」他忙问道,也顾不得话语里的破绽。
「不是,就在初四上学期,快放寒假的时候,从此以后身体就变得很差,我们问你你也不说……」
冬天?
先不论自己为什麽又要跑去庙里,可想要获得回溯这个能力,不应该是初中暑假时庙里的祭典上吗?
张述桐正想问更多细节,若萍却有意岔开话题:
「好了好了,不聊这个,聊聊最近的事,就当我求你好不好,别天天把那些心事挂在脑子里了?」
张述桐只好点点头。
若萍踢了下杜康:
「你最近生意怎麽样?」
杜康这才反应过来:
「哦,我啊,我不还是老样子,少一桌饿不死,多一桌富不了,就等你们来捧场呗。」
张述桐便问今天怎麽不去你家的饭店吃,若萍跟他解释道:
「你这个也忘了吧,杜康在市里开了家烧烤店,二环外租的小楼,一共两层,当时我们都觉得位置有点偏,但他看中有个天台,夏天的时候能在上面喝啤酒聚聚,这个还能想起来吗?」
张述桐摇摇头。
「那我就给你讲讲,」若萍笑笑说,「说起来这事也和顾秋绵有关,当时咱们不是去了她家做客吗,杜康回来说这次可算开眼界了,无论如何这辈子都不能一直待小岛上,所以啊,他就跑出来自己混呗,当时还和家里闹得很僵,不过这麽些年终于闯出来一条路,这不马上要开第二家店了,是个酒吧,装修一下也能卖烧烤。」
「嗨,小时候不懂事,说它干嘛。」杜康难为情道。
「这样啊,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