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述桐勉强挤出一个笑,其实心里很为杜康高兴。
「你呢?」他又问若萍。
「我还是老样子呗,唉,上班下班,养了只鹦鹉,然后每周被我妈催着回家相亲,烦死了,我家鹦鹉都快学会我妈的话了,我都不想养了。」
「你不知道啊述桐,若萍现在可是牙医,她们那个私人诊所我去过,高档会员制,拔一颗牙死贵死贵。」
「贵就贵呗,我就是个打工的而已,又落不到我兜里。」她把一侧的脸压在桌面上,踢着一双高跟鞋,终于有了少女时的样子,「我现在最愁的就是怎麽赶紧找个对象,我这次回来都没敢告诉我妈,她知道了绝对一路杀过来。」
「我也是啊,」杜康连连点头,「我妈天天念叨着抱孙子,说岛上的饭店乾脆关门算了,给我带孩子去,清逸也没差多少,上周我们通过电话,说他领导想撮合他和自家闺女认识一下,人家是个海归,妥妥的白富美,但你猜怎麽着?」
「还有这事,快说。」若萍催道。
「清逸说那个女的居然分不清奥特曼和假面骑士,绝对不行。」杜康说完就大笑起来。
张述桐听得也想笑,这家伙怎麽还是个中二病。
「你女朋友呢,怎麽不带回来见见?」若萍又问杜康。
「还没到时候嘛,到时候喊你们把把关。」
「别了,省得再吃我醋。」
「吃就吃,咱们认识几年,从初中到高中,她才几年。」
两人有说有笑,张述桐却意识到事情不太对。
杜康这小子什麽时候有女朋友了?
他不是一直暗恋路青怜吗。
不过现在不是说女朋友的时候,自己险些被带歪了,他觉得身体好受了些,又想起了刚才的问题。
为什麽自己去了庙里一趟反倒得了焦虑症?
也许这才是这条时间线上的关键。
可杜康说自己是独自去的,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麽,这麽说的话,知情人可能只有「她」了。
「你们谁还有路青怜的联系方式?」
他插嘴道。
可不久前其乐融融的氛围却突然凝固。
两人同时回过头。
长久的沉默过后,若萍语气复杂:
「述桐,我们……今天过来就是来参加她的葬礼的。」
张述桐突然捂住嘴。
该死,怎麽又来了。
熟悉的心悸再度袭来,紧接着是胃酸涌入食道所带来的剧烈的灼烧感,张述桐这次终于没有忍住,他赶紧对着垃圾桶吐了出来,可吐出来的只有酸水,杜康站起来拍打着他的后背,张述桐剧烈地喘息着,仍然不敢相信这个消息。
路青怜又死了?
她为什麽还会死?
那个长发女人不是被解决了吗?
而且为什麽还是死在同一天的八年后!
垃圾桶内一片狼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