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德首当其冲,他脸上的贪婪瞬间被无边的恐惧取代。
股狂暴的、带着碾碎星辰意志的力量,顺着他的手臂狠狠冲击而来
啊!
这一次,段德甚至没能发出完整的惨叫,只发出一声短促而凄厉的闷哼。
他整个人如同被一柄无形的巨锤正面轰中,那覆盖了灰黑色的手臂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脆响
骨骼寸寸碎裂,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将他整个人狠狠掼飞出去。
轰隆!
这一次的撞击远超之前,段德的身体像一颗陨石般砸在亭台边缘一根粗壮的石柱上。
那足以承受虚空道则的坚硬石柱,竟被他砸得石屑纷飞,显出道道裂痕。
段德软软地滑落在地,那只探入罐中的手臂无力地耷拉着,皮肤龟裂,露出灰白碎裂的骨头茬子,萦绕着丝丝缕缕充满毁灭气息的黑气
他口鼻溢血,彻底昏死过去。
......
亭台之内,异变再生。
石罐上方,浓郁的黑气与九彩霞光剧烈翻涌、碰撞,竟隐隐凝聚出一尊模糊却顶天立地的巨大虚影。
那虚影身形挺拔,手持一柄仿佛能劈开混沌的巨戟轮廓。
一股镇压万古、屠戮苍生的恐怖皇威如同实质般碾压下来。
冰冷、暴戾、充满无尽恨意的眼眸,如同两轮血月,缓缓扫过亭内,最终死死锁定了距离石罐最近的叶凡!
“石皇,这是圣灵酒中蕴含的不屈意志。”
黑皇浑身黑毛倒竖,尾巴紧紧夹在后腿间,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惧。
“这酒里封存了他陨落时最本源、最不甘的意志,天帝这是把它当成了酒引子,还是说这是一道考验?!”
叶凡瞳孔急剧收缩,浑身金色血气如同熔炉般轰然爆发。
圣体异象不受控制地显化,金色的苦海在其身后汹涌澎湃,浪涛击天。
那石皇虚影带来的压力沉重如太古神山,让他骨骼都在呻吟。
但他腰杆挺得笔直,眼神锐利如刀,死死盯着那恐怖的虚影,体内的战血在帝威的压迫下反而更加沸腾。
沉重的压力,让叶凡有种要当初炸开的感觉。
这种压力过于沉重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这股压力终于消散了,而那石皇虚影已经消失不见。
“刚才那是考验吗?”黑皇若有所思道。
刚才黑皇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有种形神俱灭的感觉,幸好那虚影突然消失了。
“嗯,应该是。”叶凡点头道。
天帝的东西不是这么好拿的。
在经过刚才的考验后,叶凡发现自己的道心变得更加坚定了。
“胖子没事吧?”叶凡突然想到了刚才被震飞的段德了,连忙回头看去。
毕竟刚才的段德可是承受了第一波的伤害。
“痛煞我也!该死的石皇!都他娘的被人酿成酒了,还这么不安生!竟敢出来兴风作浪,暗算道爷!”
段德的哀嚎声带着哭腔,打破了亭台内短暂的死寂。
只见他艰难地从石柱根部的碎石堆里爬出来,形象比之前更加惨不忍睹。
那只探向石罐的右臂软塌塌地垂着,整条手臂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灰败。
鲜血混合着焦黑的尘土从他口鼻中不断渗出。
原本就破烂的道袍更是碎成了布条,挂在伤痕累累、焦黑与青紫交织的身体上。
活脱脱一个刚逃难过的难民。
......
“为什么!为什么受伤的总是道爷我!”
段德悲愤欲绝,用还能动弹的左臂捶打着地面,发出不甘的咆哮。
“道爷我勤勤恳恳挖……咳,探索遗迹,为考古事业鞠躬尽瘁,到头来好处没捞着,净挨雷劈、被禁制弹、让酒罐子炸,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王法”
看着他这副凄惨又滑稽的模样,再听着他那套歪理邪说。
黑皇再也绷不住,狗嘴咧开,发出毫不留情的、幸灾乐祸的狂笑。
“哈哈哈,死胖子,活该,让你贪,让你手欠。”
“看见好东西就贪,咳咳,总之就是该,本皇早就提醒你了,天帝留下的东西是那么好拿的,你以为那是你家地窖里的陈年老醋啊,那里面封着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