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怕得罪两个尚书,还是怕得罪自诩清流的官员?」
「皇上误会了,臣不是怕得罪人,只是怕有损皇上圣明。」严嵩解释道,「这次吏户两尚书随驾北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若……」
「朕会给他们别的补偿,可此二人……必须走。」朱厚熜哼道,「国帑本为一体,却非要分国库丶内帑,用心不纯;再说回立国本……」
严嵩有些无语。
不过他也不爽二人,又怎会拒绝皇帝心意。
「皇上圣明!哦对了皇上,翟銮大学士年前上疏,称其母因思念其父,也追随而去了,恳请皇上延长丁忧期……」严嵩讪然道,「皇上是否夺情?」
朱厚熜哂然一笑:「我大明以孝治国,朕怎好夺情,准了。」
「是。」严嵩心下放松,「臣这就去运作。」
朱厚熜颔首。
「臣告退。」
「等一下。」
严嵩驻足,恭声道,「请皇上吩咐。」
朱厚熜没有立刻开口,沉吟良久,蹦出一句让严嵩摸不着头脑的话:
「昔年你奉朕命,去主持献皇帝的祭祀,回来时与朕禀报了什麽,可还记得?」
「这……」
这个问题着实超出严嵩预料,好一通搜肠刮肚之后,才想起来,「回皇上,臣记得。」
「朕有些记不清了,你再说说。」
「是。」严嵩舔了舔嘴唇,做出惊叹模样,「臣清楚记得,当时祭祀刚完成,立时天降甘霖,群鹳集绕……」
在严嵩的描绘下,当时场景,都快仅次于实录中的太祖丶太宗,降生时的异象了。
朱厚熜听得心花怒放。
「这麽说来,朕之皇考也是天命所归了?」
「这是自然!」严嵩义正言辞的说。
不过,他还是搞不懂皇帝的用意。
「既是天命所归,便是天子了,对吧?」
「呃……是吧。」
「天子驾崩之后,当如何?」
「当……」严嵩一滞,总算明白了皇帝的用意,可一时又不知该如何应对。
朱厚熜可没给他权衡的时间,淡然道:「严爱卿这是与朕生分了?」
「臣……不敢。」严嵩硬着头皮道,「皇上,此事需从长计议啊。」
「多长?」
「……」严嵩一个头两个大,不敢拒绝,更不敢赞同。
这于礼不合,有悖严嵩的价值观。
虽然严嵩为了晋升敢于背叛阶级,可不代表他没有底线。
「皇上,此事不会有人同意的。」严嵩鼓足勇气道,「献皇帝是皇上生父,可献皇帝……生前并没有做过皇帝啊!」
「我大明以孝治国!」朱厚熜强调。
严嵩听得出话中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