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这地段放到后世,得值多少钱
两人一路慢行,看到形形色色的人,形形色色的景,一直在交谈著书文、学识,朱慈娘眼晴盯著皇帝看,恍惚之间,他也有母后那一样的感觉。
父皇,他很不同。
他就像是一个旁观者,对很多事情都了如指掌,他不像是位真正的皇帝,反而像一个市井小民。
待宫人、大臣,自是威压摁的人喘不上气。
但是对待百姓,那些湖鱼渔贩、砍柴归来的老人,抱著婴孩儿的妇人,却是体贴民生,问生活琐事,比方说粮价、盐价。
“工坊一日要做四个半时辰中间可有午休可包粥饭”
“老人家,您这下的网,网眼是不是太小了大鱼也就罢了,你这怕不是连鱼籽都想捞走了”
“馒头这么贵看来我大明离不了麦民,將来还是得多种麦地才行。”
“这是煤油灯现在能提炼这东西了不错,大伴,去问问商会的人,这煤油灯是哪个造出来的,赏他些银钱,请人到兵仗局,朕要重用他!”
他问的东西很多,多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朱慈烺跟在他身后,看著父皇四处询问。
他们一行人换了寻常衣裳,锦衣卫和太监也打扮得家丁、佣人模样,在杭州府的街头巡逛。
一家烧饼店前,皇帝逗留了一会儿,向身后的朱慈烺递过来一张大饼,朱慈烺他张张嘴,刚刚想让东宫的太监给他试针,就被皇帝一眼瞪的住了口。
“吃!”皇帝道。
“谢、谢父皇!”
朱慈娘这才在皇帝的眼中,將大饼咬下一瓣,在口中嚼起来,刚刚嚼了两口,眼晴就瞪大了。
饼子上撒了不少芝麻粒,酥脆可口,烤的香气扑鼻,令朱慈烺是口齿生津,胃口大开,一顿狂啃。
店主人看这些人明显大富大贵,不敢招惹,多撒了一把芝麻,芝麻香混著烧饼的焦麦香气,非常诱人。
朱由检嘆气道:“吾儿不可忘了,昔年的太祖也只是在乱世中,求得一口饱饭的灾民而已,太祖艰难,淮右布衣的出身,若非天命加身,恐怕就没有我大明,没有你手中这块饼子了。”
“但是说到底,灾民是人,百姓也是人。”
“官员是人,商人是人,皇帝也只是普通的人而已。”
朱慈娘不敢坏了自己在父皇面前的形象,立刻吃著烧饼,有些含糊不清地答道:“儿臣谨记。”
“好饼子,货真价实,赏!”
皇帝走了,走上来的小太监丟到店主人怀里三枚银幣,摇头晃脑地走了。
店主人呆滯,而后惊喜不已。
两个人在杭州划船,朱由检可不怕落水,他本身就是南方人,水性很好,太子的话,
那就不清楚了,但自己在场看著。
太监划船,隨行还有五六艘船舶游览杭州西湖,
比起北方,显然南方可以玩的就多了,父子俩培养感情,顺便朱由检也考校朱慈烺的学术,聊的还算融洽,没有说二者都很拘束。
“稟陛下,有北方的奏疏!”
“哦呈上来吧。”
舟上板荡,朱由检让人先行靠岸,隨后拿过奏疏开始翻阅,身后的朱慈烺则上了岸,
立刻隨著父亲跟上。
是陈新甲的奏报,朱由检翻了翻,点了点头后,让人去准备笔墨。
两军决战,陈新甲步步为营,缓缓进兵,终於是將固始汗困在了青海西南的大山中。
迫於明军人多势眾,火炮犀利,他也只能是一退再退,並最后率三万多饿了马肚子的轻骑兵准备突袭,但被明军的曹文詔率铁骑咬上。
二曹合力,率骑兵杀开缺口,牧骑行动迟缓,多数投降,数千人被明军数万精锐追上,绞杀在战场上。
固始汗惊慌失措,也是没了自己的聪明才智,被曹文詔追上一予戳死。
没有了固始汗的阻挠,山上的牧民只能纷纷求饶,乞求活命,青海形势算是定了下来。
收復青海,加上明朝控制了西藏,朱由检也终於可以认真起来对外了,不由得轻笑出声,令一边的朱慈烺有些疑惑,立刻在后面追问道:“父皇,发生什么事这般高兴!”
“青海平定了,自是高兴。”
皇帝笑道,隨后道:“定下了青海,这才叫做四夷臣服,就剩下一个准噶尔了,不足为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