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竟忽然淡笑着抬眸看了看房顶的窟窿,还是不说话。
叶无澜最恨这种心理活动远比嘴上功夫更厉害的人,心下开始暴躁起来,顿时炸了毛的大声道:“你丫要是再不说话我就不管了啊!管你是不是什么狗屁质子还是哪个国皇帝的儿子!管你这房子以后有没有人过来帮你修!我可走了!”话落,她看都不再看他一眼转身便要绕过屏风找门出去。
“你认识我?”终于,那厮开口了,声音依然轻飘飘的,却成功的拉住了叶无澜的脚步。
叶无澜转头,挑眉道:“也说不上认识,但好歹也听说过你的事,今日在飘香酒楼外有幸一见,所以,能认出你是谁应该并不难,何况,在这阗安城中,应该没几个不认识你的人吧?”他却是忽然歪着头轻轻一笑,窗外的桃花缤纷飘落,落在他肩头,目光淡淡的看向她:“你是这阗安城中人?来此多久了?”听他这语气,仿佛知道她不是这里的人,也知道她没来多久一样。
叶无澜不禁有些戒备的盯着他看了许久:“你管我是不是?我帮你把这房顶修补好了不就了结了?难道你因为我不小心踩坏了你家房顶你还要送我去见官查我身家不成?”“还真是伶牙俐齿,若我记的没错,此时的苦主应该是我。”叶无澜张了张嘴,转头看看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又想到这城中人对他的态度,想想自己这样欺负人家实在不太好,不禁撇了撇嘴:“反正你相信我好了,明天一早我一定亲自上去帮你把这房顶修好,现在太晚了看不清楚没办去修……”说时,她用力清了清嗓子,做十分正经道:“那个,你这有没有还能住人的地方,让我勉强住一晚就可以了,这样好方便我明早起来帮你补房顶。”说着,她又抬起手假装无所谓了挥了挥:“哎呀不用太好的屋子,只要能住人就可以了,真的!我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为了方便明天能尽早帮你弄好。”话一说完,叶无澜挑眉偷偷注意他的表情,见他漠然的神色中渐渐添了些许玩味,嘴边的弧度亦是加深,她在心中不禁忐忑了一下。
他该不会看出来她无处可去……“二层楼梯左侧第五间。”直到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她,静静的念出这几个字,叶无澜提起的心才稍稍放下,嘿嘿一笑,对他招了招手:“好勒!”话落,她怕他反悔,转身一溜烟顺着门跑了出去,找到楼梯,这座阁楼共有三层高,她朝下走了一层,便按他说的方向找到左侧第五间的屋子,站到房门前,轻轻一推,果然这门没有上锁,直接能进去。
推门而入,里边是个宽敞干净并没有她想像中有着很厚一层灰尘的屋子,她看看床,又看看桌子,再看看上边摆放整齐的茶具和四周的摆设,心下顿时美的冒泡。
果然车到山前必有路,谁说她没地方住的,这不,把人家房子踩出个窟窿还能骗个地方住一晚,好事儿啊!心里正乐呵着,但警戒心还是没有少,仔细听了听外边,竟没有任何声音,难道这府邸里竟只有他一个人?一个皇子,十三岁前必然在皇宫里娇生惯养,却遭受了这样九年的生活,想一想,叶无澜这颗同情情就难免有些泛滥,抬起手抓了抓还是有些湿的头发,才猛然回想起自己身上衣服还湿着,连忙关上房门,将衣服脱下挂在屏风上挂好,然后跑上.床,围着被子睁着眼睛仔细观察四周,手在被子里缓缓抬起,揉了揉平平的,却隐隐有些发疼的胸脯。
该死的,她现在这个身体正值发育期,丫的,有什么能比得上一个正常女人活活经历两次少.女身体发育更痛苦的?“出来。”就在叶无澜走出房间后没多久,那道纤白的身影未动,却是背对着窗口的方向平声说。
须臾,只见那窗外一道粉影飘过,落在那抹白色身后,虽未跪下,却并未做出任何越矩的举动。
“粉月见过王爷~”那声音似男非女,却又似女非男,变幻没测,声音中竟带着一丝撒娇的味道。
这苍宏国质子不是别人,正是长孙憬焕,他缓缓回身,淡看着身后一身桃花粉衣之人:“七年来,从未见你离开长生殿半步。”粉月身子一倾,缓缓跪下身去:“属下自知有罪。”长孙憬焕垂眸看他:“她已离谷几日?”“已有七八日……”“七八日……他们一夜间便能走出长生殿与知返林,你还真是用心良苦。”长孙憬焕目光寡淡,神色明显不愉。
“王爷恕罪。”粉月低下头,眉心隐隐微蹙:“属下此为难言之隐,且这位叶姑娘对王爷来说未必是祸患,也许,她将来能为您推波助澜也未尝不可。”长孙憬焕淡看于他:“说下去。”“……”粉月顿了顿,缓缓站起身,俯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恭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