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和草原上互市的生意十税六。”
提高商税税率这事,朱元璋原本的想法就是日拱一卒。
借助着这次和草原互市的机会,把互市的税率先给提上去。
不过,说的时候,他却故意先不把话说清楚。
专门让人误会,他是要把所有的商税,都给提升到十税六。
从而看看众朝臣的反应。
要是众多朝臣反应不激烈,那么他这里也不是不可以变得强势,顺势就让众人的误会成真,把这件事给办了。
虽然可能性很小,但并不妨碍有枣没枣捅两杆子。
万一朝臣们被自己给唬住,真把这事给干成了呢
岂不是赚大了
就算是没有被唬住,他也不亏。
做事该讲究技巧的时候,也是要讲究技巧的。
要是不先把屋顶给拆了的姿态给摆出来,接下来又如何好开窗呢
喜欢折中,是许多人的天性。
果不其然,在听到皇帝这话后,许多朝臣都是暗自长松一口气。
不是在全国范围内,对所有的商税动手,只是针对即将和草原上开始的互市,那就好说了。
虽石破天惊,却也不是不能接受。
毕竟涉及的范围很小,刀子没有砍到自己的头上。
暗自留意着朝堂动静的朱元璋,能够明显感觉到,随着自己这话的说出,气氛出现的变化。
鲁大师果然不骗人,这个开窗理论是很好用的。
“至于说与民争利……”
朱元璋的神情和语气,都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做这些生意的,是寻常百姓吗
他们是咱特指意义上的民吗
他们早就超脱了寻常百姓的范畴。
赚的远比寻常百姓多,过的远比寻常百姓好。
赚的多,就该多交税,赚的少就该少交税。
能力越大,需负的责任越大。
税收不就是为了在一定程度上,调节收入水平,缩小收入差距的吗
还说咱与民争利,这话你们咋好意思说出口
真以为咱不知道,恁口中所谓的民是什么
所谓的与民争利,是和谁在争利
无非就是进入恁,还有
说到后来,朱元璋的目光落到了唐胜宗,费聚,陆仲亨,吴良等一干淮西勋贵的脸上。
这话听的唐胜宗等人,心里特别的不自在。
有种当着文武群臣的面,就被皇帝将遮羞布一把扯下来的感觉。
与民争利,向来都是用来反击皇帝向下伸手,想要加商税,或者是皇帝想要插手商业的一大利器。
尤其是如今的皇帝,又是一个非常喜欢把关心百姓,对百姓好挂在嘴边的人。
在这等情况下,与民争利这一套说辞,对于如今的皇帝别提多好用。
以往可谓是屡试不爽。
结果现在,这招却忽然没用了
皇帝现在的词是一套套的,直接把做生意的,和普通百姓分开说事了。
这就算了,居然还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说了,那些做生意的和他们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过分!
太他娘的过分了!
虽然事实情况就是如此,可也不能直接就这样说出来啊!
“上位,这……话虽然这样说,可十税六着实是太重了,弄不好参与互市的商队,真的会亏钱。
钱财这些是小事,若是因为些许钱财,耽误了大事才最是划不来。
不若……十税一好了。”
在这等关口,丞相胡惟庸又一次开了口,站在淮西勋贵这里说话。
他不仅仅要做文官的丞相,也要做武将们的丞相。
淮西勋贵这样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他不会忽视,更不会放过。
以往,除了另外的国公身边汇集的力量之外,剩下的淮西勋贵都汇集在了李善长这老狗身边。
如今这老狗断了脊梁,不仅和文官们划清界限,就连这些武将之间,也逐渐的越来越远了。
这不就是他胡惟庸的机会
淮西勋贵的力量,实在是太强了。
哪怕只是掌握其中的一部分,对于他来说,都是一个强大的助力。
听到丞相胡惟庸在此时开口,唐胜宗等人心里都是不由一喜。
对胡惟庸心存感激。
“上位,非是臣等故意不配合恁,要和恁唱反调。
实在是十税六真太高了。
要是能和丞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