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是非黑白(1 / 2)

“这灯都没点,你们看得见?”喜儿并不是好唬弄的,对于林婉之的说辞不以为意。

喜儿平日里看着像是好相处的脾性,但其实遇事毫不含糊,这菡萏殿里的是非黑白她只须盘问几句就了如指掌,心思细腻且手段硬朗。

她盯着逐期和婉之好一会才将宫灯递过来,道,“把灯点上。”

婉之接过宫灯依她的吩咐将佛堂里的灯悉数点亮,随后退到一旁。

佛堂里变得一片亮堂,将每个人脸上的神情照得清清楚楚,喜儿审视着逐期,“回答我呀,你们偷偷摸摸躲在这儿干什么?”

“喜儿姐姐放心,我们不敢有半句议论佛堂里的石像,我们姐妹不过是想趁机说几句家常。”逐期边说边观察着喜儿的脸色,“你也知道林家出了事,我们不过是互相安慰几句。”

婉之接道,“是呢,平日里我在邀月宫我……姐姐在菡萏殿,本就难得见上一面,还望喜儿姐姐万万从轻处罚。”

逐期是头一次听见婉之称她为姐姐,却是在这种情形之下,不知道有几分是出于真心?

喜儿听她们说得在理,脸色缓了缓,“即便如此,菡萏殿也是有规矩的地方,尤其是佛堂不是你们拉家常的地方。”

逐期忙应着是,并应诺绝不再犯。

“今天就算了,我知道你们家的事,但有什么苦最好都忍着,皇后娘娘十分看重五月初五的祭礼,容不得出一丝乱子。”

喜儿虽年纪不大,但也并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主儿,这大概也是菡萏殿的宫人们都信服她的原因。

逐期松了口气,和婉之双双谢过喜儿。

喜儿看见桌面上抄好的经文,皱了皱眉,“这是你抄的?”她转向林婉之。

婉之点头,“是的。”

“字迹太潦草了些,不好看。”

婉之一怔,“这是草书。”

逐期感到不解,婉之自小习字,她的的字体堪称上等水平,许多文豪见了都赞叹有加,她能写各种书体,笔锋可连绵可刚劲,即便只是草草写下的一幅字都会有人买了来收藏。

这样大家风范的字迹,还从未有人说过不好看,除非——

喜儿其实不识字?

婉之和逐期递了个眼色,脸上同是不解的神情。

喜儿笑了笑,显得有些不自然,“草书,是么?”

婉之点头,她其实一开始也和大家一样用隶书,只是抄着抄着没了耐性想快些抄完故改用草书。

喜儿仍坚持,“重抄吧。”

婉之脸色变了变,这意味着她今天一天抄的所有经文都要作废。

逐期忙替她应道,“是。”

喜儿翻了翻婉之叠在桌面上抄好的经文,发现除了底下的几张是隶书外其他的皆是草书,她把草书的经文拢了拢卷起来道,“这些作废的我拿走了,你明日加紧些抄。”

婉之脸色郁郁,也只得应了是。

喜儿起身的时候扫落婉之桌面的一张宣纸,婉之见了俯身去拾,却不小心碰着了旁边的宫灯,宫灯滚落向石像的方向。

几人同时一惊,婉之遂转身去抓宫灯的提把,喜儿亦是眼疾手快地过来护着石像,婉之打了个踉跄脚下不稳倒向一旁,“咝”地一声抓落了石像上的红绸,喜儿欲上前去却正和婉之撞在一起,她被撞得倒向石像。

逐期知道石像的重要性,此刻也顾不得许多,一团混乱中她冲过来抱住倒下的石像。

几个人同捏一把冷汗,所幸逐期及时抱住石像才没有倒在地上,然而,石像立起来时几个人忽然齐齐变了脸色,原来石像虽没倒在地上,但石像的脸在倒下时刮着佛台边沿而过,此时石像的脸被刮花了一块。

喜儿倒吸一口气,“糟了!”

逐期看她这般面如土灰,不由得也一身冷汗。

喜儿又说,“我们几个怕是都要死了!”

婉之终于忍不住问道,“这么严重?这尊石像到底是什么人?”

逐期打量着石像,忽然一怔。“这是……九皇子的……”

“是三公主。”事到如此,喜儿也不得不说实情,“皇后娘娘心头的一块宝,但死了十几年,五月初五是她的生忌。”

逐期只是怔怔地望着石像出神,若有所思地看了许多。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渐渐由远及近。

婉之忙捡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