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入宫以来,冬儿头一次感到自己原来也是很重要的。
这儿有一个重大的决定等着她自己来作主。
她可以选择点头,或者摇头。
她有选择权,就像当时在驿站逐期让她们自己选择去留一样。
当时她选择留下来,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逐期,她那时候就觉得逐期不止是一个普通简单的婢女,她的眼神温柔而有力量,坚定而有毅力,这让冬儿感觉放心,最起码,她能够确定逐期不是那种会暗里捅你一刀的人,所以她选择了跟随着她来郦宫。
出了宫,她不知道能去哪里。
“逐期,既然你相信我,那我便试一试吧。”冬儿并没有考虑多久便做出了决定。
逐期点点头,“好,等我再思量思量,有了具体的安排我们再想办法让你出宫去。”她
冬儿点点头,“恩,我相信你。”
逐期投以感激的眼神。
要想在郦国好好地生存下来,光靠宫里给的这点儿月例是远远不够的,婉之又不是得宠的妃子,郦王自然是不会有赏赐,所以逐期觉得不如在宫外想想办法,毕竟娘亲和宸宸都在宫外,她也必须要想办法保障好她们母子俩的生活。
她方才也担心冬儿会不答应她的提仪,但好在,冬儿答应了。
既然冬儿已经答应了,接下来便是想办法让冬儿找个借口出宫。
这得好好想想才行。
蔺墨渊静静地坐在书房内,他面前的书桌上放着一个作工精致的墨台,虽然用料并不是最名贵,造型却是简单又大方。
这个墨台看起来精致,但价格却不是十分名贵,与她的身份相符合。
这是逐期送给蔺墨渊的谢礼。
她这是谢谢他替她找到娘亲和宸宸,这对于她来说是十分重要的事。
宁解语端了沏好的茶进来,看见蔺墨渊正看着那墨台发呆,不知为何,她心里莫名有些酸涩。
她特意去打听过了,这个墨台是清心苑里的的婢女林逐期亲自送过来的,她来了,却没有过来,她只是托守门的宫人转交给太子,说是太子出宫时选的。
“太子,这是沏好的茶。”解语轻声走进来,将沏好的茶摆在他案上,然后安静地站在一旁。
蔺墨渊将那墨台放回木盒中,突然淡淡说道,“拿去丢了吧。”
他要的,不是她的感谢。
宁解语感到有些意外,“太子,这墨台……”
他盯着这墨台几乎整整一个时辰,现在竟然说丢就丢了?
“让你拿去丢了便拿去。”
“是,太子。”宁解语只得听令,抱着那木盒往门边走去。
可就在她踏出书房门口那一刻,身后突然来男子冷淡的声音,“慢着。”
“将这东西放到太子殿中的杂物室去吧。”
他最终还是反悔了。
宁解语顿了一下,她却没有转身,只是应道,“知道了,太子。”说罢便抱着墨台走出书房。
蔺墨渊心中有些焦躁,似乎这段时间以来,这种焦躁的情绪时常跟随着他,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他的心向来平静如水,可自从注意到那名叫林逐期的宫女以来,这平静被他自己打破,心中一池死水被搅得不得安宁。
正在这时,太子殿中的宫人突然来报,“太子,王后娘娘请您到她宫中走一趟。”
太子双眸一暗,应道,“知道了。”
这女人——又想如何?
郦王后并不是蔺墨渊的母妃,实际上,她的年纪比蔺墨渊大不了几岁。
蔺墨渊的母妃过世得早,郦王后到郦宫来的那一年,也不过是与蔺墨渊相仿的年纪。
“我父王此时也在王后宫中么?”蔺墨渊问着来传话的宫人。
“回太子,大王此时确实在王后宫中,还有真妃也在。”
“知道了,退下吧。”
蔺墨渊换上太子莽袍,这才去了王后宫中。
王后的灼华宫中,郦王正舒适地半躺在榻上,旁边的真妃正喂他吃着水果。
郦王后坐在对面,嗔道,“大王,我不过与真妃妹妹说几句体已话,你就急着赶来,莫不是怕我欺负了真妃妹妹去?”
郦王闻言哈哈大笑,“王后说笑了,真妃能得到你的**,那实在是她的福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