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到侄女的死状,皇浦云紧握双拳,师爷在旁边听到嘎吱嘎吱捏拳头的声音。他知道大将军在努力的克制自己。
“他们的后事处理得怎么样?”皇浦云忍着悲痛问道。
“已经收殓入棺了,其他的要等大人定夺,可是现在大人这个样子。我们也不敢自作主张告诉李夫人啊?万一她再出了什么事情。我们怎么跟州牧大人交待。”
“你们这么做是对的,你赶去我侄女家让他们入土为安。”皇浦云先肯定了师爷的处理方法,然后让师爷帮忙主持葬礼。
皇浦云这才走进后衙看李俊山,当看见李俊山那一刻,皇浦云完全不敢相信眼前躺着的人就是自己的结义大哥李俊山。
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眼眶完全陷落下去了,连嘴角都有些歪了 “大哥,我回来了!”皇浦云就没有再说其他什么了。
李俊山转头一看是皇浦云,眼角的泪水一下子就下来了,嘴里面只能发出啊啊啊的声音了,完全都说不出话了。
“你们都出去吧!”皇浦云把周围的人都叫了出去,就连师爷也被叫了出去。
“大哥,你要保重啊!孩子她也不想看见你这个样子。我们不能再让孩子走得不安心。”
说完皇浦云把手掌搭在李俊山的额头上面 ,随之就是一股灵力从李俊山的额头,经过经脉进入李俊山的身体里面。
“二弟,我的女儿不在了,连外孙子他们都没有放过,他们下手真狠心啊!”李俊山缓过来第一句就是和皇浦云哭诉,他此刻像一个孩子一样。
“大哥,你放心。这个仇我们一定报。但是你不能垮,你垮了大嫂怎么办?她现在只有你了。”皇浦云开解道。
“你说的我知道啊!但是我接受不了啊!”皇浦云知道,劝人的话谁都知道说,因为那个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
“大哥,你躺一下,我出去一趟。”皇浦云把师爷他们叫了进来,让他们照顾好李俊山,自己则出去了。
皇浦云一走进侄女的家,一股猛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这还经过打扫的结果。那当时的惨状可想而知。
青石板上凝固的暗红血迹。皇浦云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抚过冰冷的血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浑浊的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盯着地上那片刺目的猩红,仿佛要将这惨烈的景象刻入骨髓。
“孩儿……我的孩儿……”他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泪水混合着悲愤滚落,砸在血迹上,晕开一小片模糊的印记。
猛地,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只见他双掌合十,体内灵力如江河奔涌,顺着手臂注入掌心。刹那间,一道金色的灵力匹练从他掌心涌出,缓缓渗入那滩早已失去温度的血迹之中。
奇迹发生了!原本凝固的血迹仿佛被唤醒的活物,竟开始微微蠕动,散发出淡淡的红光。随着灵力的不断注入,红光越来越盛,最终化作一条纤细的血线,如灵蛇般蜿蜒着向前延伸,指向远方。
皇浦云顺着血线望去,眼中杀意凛然。他缓缓站起身,身形因激动而微微摇晃,口中却发出冰冷刺骨的誓言:“畜生!不管你们逃到天涯海角,老夫今日定要循着这血踪,将你们一一揪出!剥皮抽筋,碎尸万段!以慰我侄女一家在天之灵!”
话音落下,他猛地抬脚,循着那道不断延伸的血线,决绝地追了上去。夕阳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空气中只留下浓重的血腥味和一股令人心悸的复仇怒火。
皇浦云俯身拨开断枝,指尖在湿润的泥土上轻捻,刺客靴底的薄铁片刮出的月牙形痕迹仍清晰可辨。西北方,快!他扬声喝道,玄色披风在空中划出利落的弧线。州府驻军的校尉闻声翻身跃上战马,三百铁甲骑兵如离弦之箭,马蹄踏碎晨雾,朝着官道尽头疾驰而去,甲叶碰撞声在巷弄间激荡出连绵回音。
而皇浦云并未随行。他从怀中取出鹿皮手套戴上,指腹贴着地面游走,忽然在一株老槐树下停住——树身三米高处有片新鲜的树皮剥落,断口处凝结着琥珀色的松脂,混着一丝极淡的龙涎香。不止一路人。他眸色沉了沉,顺着松脂香飘来的方向望去,矮墙后散落着几片沾着青苔的瓦砾,瓦砾边缘还挂着半片银线绣的蝙蝠纹衣角。
风掠过檐角铜铃,皇浦云忽然侧耳细听,循着风中若有若无的血腥气追至街角茶寮。打翻的青瓷茶盏旁,几滴暗褐色血珠正渗入青石板缝隙,血珠旁还留着半截断裂的玉簪,簪头雕刻的并蒂莲已被踩得粉碎。他用匕首挑起玉簪,忽然瞥见对面酒肆二楼的窗棂后闪过一抹水绿色身影,那身影转瞬即逝,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