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戏终究没有看成。
虽然江琸这个人是挺讨厌的,但也不能把受了伤昏迷不醒的他独自丢在戏园子,于是管家派了两个小厮,抬着他送去了就近的医馆,付了药钱。
苏老太太知道这事后很是生气,在铭县,江家怎么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江老爷要是知道自家的宝贝儿子,被人砸破了脑袋,又如何能善罢甘休?
故而一回了苏府,就罚周棠梨和苏木槿面壁思过十日,这十日间,哪里都不能去。
周棠梨知道,表面上苏老太太是在惩罚自己和苏木槿,但实际上,却是在保护她们。
江家上门寻事是迟早的事,两个小丫头涉世未深,届时必然要吃亏,她能挡住一时就挡住一时。
对此周棠梨很是愧疚,这事从头到尾都是因自己而起,要是江家真的不肯罢休,非要苏府给个交代,她就亲自去给江琸道歉,就算被折辱,她也认了。
“我说,你别整天愁眉苦脸的。”后院假山的石阶上,苏木槿坐在她身边,觑着她愁闷的神色,轻声安慰。
自打第一次见到苏木槿在假山上“钓鱼”开始,周棠梨就觉得这里安静隐秘,是个发呆的好地方。
可惜除了自己,苏木槿也这样认为,所以大多时候,她想一个人安静的发呆,身边都会多出一个苏木槿来。
她懒得说话,就没有出声回应。
苏木槿看她闷闷不乐,就以为她是因为禁足的原因心里憋闷,“我跟你说,后院西边有个水井,已经废弃了好多年了,但是井里面是空的,连通到府外,这个秘密,我可谁都没有告诉过,你要是真的无聊,咱们就从那口井里溜出府去。”
周棠梨看了苏木槿一眼,奇怪她怎么有这么多的秘密,“我不想出去。”
“不想出去?那你干嘛老是苦着脸。”
“废话,你打了那位江公子,这么大的事,我能开心起来吗?“
苏木槿又是一脸难以相信的表情:“阿梨,你怎么老是提起这事,还因此生我的气,你总该不会喜欢上那个江琸了吧?你可千万不要犯傻,他不是好人,他爹也不是什么好人,一家子都是仗势欺人的恶棍。”
周棠梨忽然想到什么:“你说他们一家子仗势欺人?不过一个小小商贾,甚至比不得我们苏家,他是怎么有如此能耐的?”
苏木槿嫌弃摆手:“不过是会拍马屁罢了,没什么了不起。”
周棠梨还想继续问些什么,就见对面花坛后的小径走来两个人。
“相公,这件事还是跟老太太和老爷商量商量吧,切勿意气行事。”
走在前头的是苏家大少爷,跟在后面,焦声规劝的人,是大少奶奶。
走得正急的苏大少爷猛地驻足,不耐烦地对大少奶奶吼了起来:“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你懂什么!爷们儿家的事,你少插嘴!”
“相公,妾身只是觉得,这笔生意牵扯太多太杂,对方说是京城来的,但具体什么身份,我们却是一无所知,谨慎一些总归是没错的。”大少爷脾气不好,大少奶奶却并未生气,依旧平心静气地商量着。
大少爷却更不耐烦了,口吻也越发恶劣:“怎么,我堂堂苏家大少爷,还需要你一个后宅妇人来指手画脚?是你做生意,还是我做生意?好不容易等到这么一笔大买卖,要是还畏手畏脚,苏家什么时候才能壮大起来?”说完,振袖一挥,越过大少奶奶大步而去,口中还没好气地喃喃:“无知妇人,一点用都没有,若是珍娘,定不会说出这等愚蠢的话来……”
“谁是珍娘?”躲在假山上听完了所有对话的苏木槿,凑到周棠梨耳边,小声问。
珍娘,八成就是那日,她在金店前看到的美艳女子。
“不知道。”她摇摇头,轻声吐出三个字。
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把自己见到的真相说出来,现在就更不会说了。
说了又如何?
不过是徒增痛苦而已。
“唉,大哥也真是的。”苏木槿虽然没继续追问,但也能感觉出,大少爷做了什么对不起大少奶奶的事。
“大少爷说的那笔生意,你知道是什么吗?”周棠梨问。
“不清楚,生意上的事,大哥从来不说,我也不问,反正大伯父全都交给他了,他自会打点好一切。”
周棠梨又想到了江琸说的一些话,心里略微不安:“那些酒商想必来头不小,跟官家做生意,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