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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捕头也跟了上去，一边走一边道：“大人，这停灵场内怨气甚重，您还是留在外边，让属下带人进去就好。”

隐约听那人笑了一声，冰冷的，嘲弄的，“怨气？天底下，岂有比锦衣卫镇抚司怨气还重的地方。”

关捕头也跟着笑，但那笑声里，透着紧张和颤抖。

“让那姑娘跟上。”淡淡道了一句，那人率先进了停灵场。

不用猜了，听那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周棠梨强忍着不适，跟随几人一起走进了停灵场内。

绕着圆形走道绕了几圈，来到了一间寒意渗骨的房间。

这里面放着许多的冰块，想来是为了防止尸体腐烂用的，活人站在里面，着实冻得受不了。

“小姑娘，这些就是当晚与你们一起遭遇劫匪的同伴。”关捕头走上前来，指着房间里盖着白布的尸体道：“你瞧瞧看，有没有少什么人。”

这是让她挨个把每一具尸体都看上一遍吗？这个要求简直离谱。

可她现在是砧板上的肉，哪敢说一个不字？

“好。”点点头，率先走到第一具尸体前。

她深吸口气，给自己壮胆。

弯身，捏住白布的一角，轻轻揭开。

暴突的双目，惊恐大张的嘴巴，因挣扎而扭曲的五官……

她连忙松手，将白布重新盖回去。

这是第一个被杀的书生，当时他痛苦求情的模样，还历历在目。

再走到第二具前。

好在只看一眼，她就能记起对方的样子来，不用仔细辨认。

但第七具就有些难认了，全身上下包括脸上，全沾了血迹，她不得不抬头，对在场众人道：“能借我个帕子用用吗？”

帕子？

一群大男人，怎么可能随身携带绢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