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尴尬,怎么能说她假公济私呢?她这明明就是替天行道!
刚想反驳,转念一想,假公济私就假公济私吧,她勤勤恳恳为锦衣卫办事,冒着生命危险来南熏楼做暗探,就当是给她的奖励,也不算过分。
“我相信大人也是和我一般嫉恶如仇,否则您也不会大半夜的,觉都不睡特意跑来救芷琴姑娘一命。”她想了想,认真道:“要是芷琴姑娘知道您是她的救命恩人,一定会感激涕零,竭尽自己所能报答您的!”
她前面的话,江意承只当听笑话了,后面几句,倒还真的让他动了几分心思。
“报答我?”他沉吟着:“都说女人的美貌是鸩酒毒药,我也很想见识见识。”
她张大了嘴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前世的夫君,在自己眼里最正直,最高洁的人,竟然也是个好色之徒!
心底涌上一种说不上的愤怒:“大人怎么可以这样!芷琴姑娘已经很惨了,您竟然还惦记着她的美色,她虽是知恩图报的人,但从来没说过要以身相许!”
他眼角狠狠一抽,自己何时说过,要芷琴以身相许了?
真是莫名其妙!
他也很是不高兴:“你那脑袋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再美的女人,在我面前也不过是个只能观赏的花瓶,以身相许?也得她够资格。”
原来他并无那种意思。
心里终于松快了一些,但听他说再美的女人,他也看不上时,心里又有些失落。
连芷琴这种绝世美人,都入不了他的眼,更别提只能算得上清秀端方的自己了。
“既然大人瞧不上芷琴,那您刚才为何说想要见识见识?”她忍不住追问。
他凉凉回道:“没有为何,你只管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不要再让我来替你收拾残局。”
不问就不问,何必这么凶。
“大人,那个冯秀才……”
“不可以,不愿意,不能够。”她话没说完,就被江意承打断,紧接着快速回了她九个字。
她眨眨眼睛,好半天才吭哧着问:“大人还没听我把话说完,您怎么知道自己拒绝的是什么事?”
他一脸你能有什么好事的表情:“冯秀才的确薄情冷性,但锦衣卫不会因此就随意抓人,更不会为这点小事浪费精力。”
她用力摇手:“大人,我没打算让您去抓冯秀才,虽然我挺希望您这么做的,不过我要说的是,冯秀才不知撞了什么大运,竟然赢了千金赌坊的赌局,一下子就成了家财万贯的有钱人,还捐了个官做呢。”
“哦?这个消息你是从哪里打探到的?”终于不再胡说八道,有点办正事的样子了。
“是芷琴姑娘说的,她去见了冯秀才,如今人家银子有了,地位也有了,就看不起她这个青楼女子了,也不想想当初若是没有芷琴,他现在指不定睡在哪个臭水渠呢!大人,您说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忘恩负义的人,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怎么就没瞧见他遭到什么报应……”说着说着,又开始数落冯秀才。
他不耐打断:“好了,冯秀才有负的是芷琴,又不是你,你何至于如此愤慨。”
“我当然愤慨!”她捏紧拳头:“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薄情寡义的负心汉!”
“这世上之人,大多薄情冷性,你又怎能恨得完?”他眼底掠过冷冷嘲讽。
他的眼神太陌生了,像是藏着万载玄冰,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无法将其融化。
这一世,他到底遭遇了什么?
“大人说得对,一个人的好坏,和我恨与不恨,并无半点关系。”说到这里,话锋陡然一转:“但是和大人有关啊!您想想,有这么一个品行恶劣之人与您同朝为官,您不觉得是一种冒犯吗?”
呵,说来说去,就是想怂恿自己,帮芷琴教训那个冯秀才。
真难为她了,想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理由。
“捐来的官是没有实权的,只能摆摆样子,除非他能在明年春闱脱颖而出。”
是吗?那就好,靠欺骗女人来出人头地,是注定不会成功的。
“大人,该打听的我都打听到了,什么时候我才能回镇抚司?”虽然在南熏楼做丫头很轻松,但她还是想回镇抚司,至少能天天见到他。
他无视她殷切的眼神,淡声道:“你暂且留在芷琴身边,等时机成熟,我会差人来通知你。”
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