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周棠梨还是没有同意傅琬的请求,遥遥看了眼远处的帝姬,转身进了镇抚司。
“周姑娘,你在想什么呢?”
今日的活不多,她大多时候,都是坐在桌案前发呆。
一会儿想想刺客的事,一会儿想想青女的事,再一会儿,又想想傅琬的事。
顺子见她心事重重,就凑过来问了句。
她笑笑:“没想什么,就是早上来此的路上,遇见了一个朋友,她……她好像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顺子也跟着坐下来,拿了跟墨条,慢慢的研磨着:“怎么个不一样法?”
不知道顺子怎么对这种事感兴趣,反正也闲来无事,随意聊两句也没关系,便道,“我也说不上,就是觉得,她……好像开始讨厌我了。”
“你觉得她现在才开始讨厌你,但说不定,从一开始,她就没喜欢过你。”顺子淡淡说了句。
她原本两手撑在下巴上,听了这话,猛地坐直身体,看向顺子:“你的意思是,从我们相识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讨厌我了?”
这个结论简直叫她难以接受,但又觉得,顺子的话很有道理。
顺子一边研墨一边道:“你们之间有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吗?”
她想了想,所谓不愉快的事,也就只有那件互相调换去处的事了。
可一开始,傅琬是感激自己的,为何今日见了面,她却这样厌恨自己。
是因为江意承?
这个原因,就更叫她难以接受了。
“假如我们都看上了同一件首饰,而我有机会,先一步买下那首饰,且这个机会,原本是属于她的,你说,她会因此而憎恨我吗?”
顺子放下手里的墨条,很认真地想了想,“那我什么,你会抢走原本属于她的机会呢?”
这话倒是把她问住了,还不是因为自己占据了原是傅琬的身份,可这话,是万万不能对顺子说的。
“各种阴差阳错吧,反正,事情就是这个样子。”她再度趴回到桌面上。
顺子也继续做着手底下的活计:“你说了这么多,我听来听去,也没听出这个机会,到底应该属于谁,总之吧,你们既然都看上了同一件首饰,那就各凭本事好了。不过首饰毕竟是死物,没有自己的想法,谁先抢到就是谁的,要是这物件是个人,那可就说不准了……”
人?
是啊,江意承不是个物件,不是谁先抢到就是谁的,之前她甚至还想过,到底要不要跟傅琬争强。
顺子一席话点醒了自己。
江意承不是物件,不能各凭本事去争抢,自己只要一直对他好就够了,至于他的想法,那不是自己能干涉的。
前世他就很尊重自己,从不勉强自己做不喜欢做的事。
这一世,她也要像他一样,给他足够的尊重。
想通后,心情也舒畅了许多,不再憋闷纠结。
现在只有一件事让她发愁,就是刺客的同伙究竟是谁。
还有那家古玩店的老板,到底因为什么,才匆匆离开。
他会是刺客同伙吗?
下意识觉得,这个人很重要,如果找到他,很多事情就能也迎刃而解了。
下值后,她没有回官舍,而是直接去了皇宫。
虽然这不是她第一次进宫,但除了储秀馆,她哪里都不认得,想找个小太监带路,人家却压根不理睬她。
也难怪,自己不过锦衣卫的一个小官差,这些太监的品级没准都比自己高,在皇宫这样一个注重身份地位的地方,不理睬自己也是情理之中的。
犹豫着,要不要拿出那枚手令,狐假虎威一番,这时前边走来几个人,走在前头的是两个宫装少女,每人身边还跟着一名挑灯的宫女,两人一边走一边兴奋地畅聊着。
“二姐姐,你说的太对了,我和你一样,很多事情都懒得去计较,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母妃总说我太天真,这样的性子,很容易被人欺骗!”
“我又何尝不是呢?包括我宫里的奴才,连他们说的话,我都深信不疑,哪怕真有人欺骗了我,我也不会去追究,总觉得他们也不容易,得饶人处且饶人。”
“是啊是啊,我也是这样的!母妃说,好在我是帝姬,不用和其他人一样,整日勾心斗角,可以就这样一直单纯下去。”
“其实我也很羡慕那些八面玲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