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什么，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甩开宫女上前来搀扶她的手，迈着大步而去了。

周棠梨安慰了隆庆帝姬两句，扶着她躺倒榻上，盖好了锦被，这才急急忙忙去追早已走出殿门的江意承。

“大人，你是怎么知道我和帝姬有难的？”她走在他身侧，好奇的问。

他瞥她一眼，自己有说是为了替她和隆庆解围而来吗？

真是会自说自话。

“无意间听一个小太监说，皇后带着人，往含章殿这边来了，我一猜准没好事，这才赶了过来。”

她本以为他会否认，说自己来含章殿，本就是为了押解尔嫆，没想到还真是为了替她和隆庆解围。

不过抓人也是真的，究竟是顺路还是专程就说不准了。

总之，他来得及时，将自己从皇后的虎口里解救出来，这就足够让她感激的。

“好在有大人维护，要不然，我只怕真要被皇后娘娘给吃了。”一想起皇后那仿佛吃人的眼神，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江意承也纳闷，头一回见面，就那么大的敌意，到底为哪般？这丫头也是个怪脾气，明知那是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说不给面子就不给面子。

“你胆子不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皇后难堪，你这小命是真不想要了。”

她无畏的态度：“反正皇后对我的敌意已经很深了，我就是讨巧献媚，她也照样讨厌我，既然如此，我还不如随着性子来，想怎样就怎样。”

他觉得甚有道理，“你怎么得罪皇后了？她非要至你于死地不可。”

她摇着头，自己也很茫然：“不知道，大概是看我和帝姬要好，就心生不满吧。”隆庆先头驳了她的面子，她没出发泄，只好拿自己当出气筒。

嗯，肯定是这样的。

她见他不出声了，又试探问道：“大人，您和皇后娘娘……是不是以前有过什么交情？”

她问得很是委婉了，但他听罢，神色还是沉了下来，连眼底都透着一抹清晰的厌憎，她觉得自己问得有些直白了，应该再委婉些的。

他倒是也没太生气，晒然一笑：“交情算不上，就是各取所需罢了，就和做生意一样，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谁也没欠了谁的情分。”

各取所需？取的什么需？

当然，心里再好奇，她也没打算刨根问底。

她看出他不喜欢提及这件事，既然肯破例回答自己两句，就不该再得寸进尺。

换了自己也一样，不喜欢谈论的事情，要是有人总问个没完，她也会生气烦躁。

于是换了话题：“大人，檀芸的事您怎么看？”这也是她现在迫切想要知道的，皇后虽说不追究，但事情还是得做，青女找不到檀芸也很着急，她就等于是帮青女了。

“这事不是归你管么？”他反问一句。

她顿时噎住，半晌说不出话来。

难得也有她语塞的时候，看她哑口无言的模样，他心情甚好，之前在皇后那里招惹的不痛快，全都烟消云散了，口吻也轻快许多：“去各个宫门哨卡查查就知道了，檀芸应该没有出宫。”

她也是这么认为的，檀芸自小就在隆庆身边伺候，对隆庆的衣食住行，比任何人都上心，不可能在明知主子生病的情况下，还跑出宫去，且一去就是一天。

可她若没有出宫，那为什么一直不见踪影？

心里漫上一种不好的预感，“檀芸可能是出事了。”

他点头，表示赞同：“不是可能，而是一定。”

她悚然一惊，下意识朝他看去，却见他神色淡淡，好似两人在谈论的，不过是今日天气不错的话题。

低下头，看着两人被日光拉长的影子。

他的确与前世不一样了，可与其说他冷血，不如说是见惯了这样的事，再难兴起波澜。

“大人，您打算怎么处置尔嫆？”这几日他早出晚归的，原来是在抓捕刺客同伙，只是没想到，这些刺客竟然跟皇后身边的婢女有牵扯。

她忽然想到一个可能，那晚追杀自己的杀手，会不会就是皇后派去的。

“尔嫆已是死罪难逃，但她绝不会供出皇后。”

他随意的一句话，算是证实了她的猜测，怪不得皇后从见自己第一面起，就一副恨不得立刻宰了自己的眼神。

可除了掩饰不住的杀意，皇后眼里，还有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