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末的尔嫆，周棠梨也冷静下来。

“我在想，如果皇后不再是皇后，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尔嫆眼神一黯，这是自己不敢想，也是皇后不敢想的可能。

但又是随时会发生的可能。

“进宫行刺的那两名刺客也在这里。”她站起身：“江意承没有杀他们，就是为了让他们在皇帝面前作证。”

见她要走，尔嫆连忙大声道：“等一下！”

“等什么？等皇后的恶行被揭露？”

尔嫆颤抖着手，努力张开满是鲜血的手指，那姿势像是要努力抓住什么一般：“皇后是无辜的，是我提出的建议，既然注定无法得到皇帝的宠爱，那就想方设法得到皇帝的感激。”

“皇帝才不会感激谁。”她自己也不知怎么的，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来。

尔嫆一呆，忽然用手捂住脸，语气满是痛悔：“你说得对，你说得对！我怎么没有想到，我才是最傻的那一个，是我害了娘娘，是我！”

她觉得差不多了，转过身：“我去跟大人说，你有很重要的事，需亲口告诉他。”

外面等候的人，看到她推门而出，整个人显得恍恍惚惚的，首先想到的，就是在尔嫆那里碰了壁，大受打击。

云策走上前：“大人，还是我去吧，再硬的嘴，也扛不住接下来的刑讯。”

江意承伸手一拦：“慢着。”

云策站住脚步，不解看向他。

他没有理会云策，而是看向神情越发迷惘怅然的周棠梨：“如何，她都招了些什么？”

她抬眸，看向火光掩映下，他森然冷峻的脸。

想起尔嫆说的话——那个人，根本没有心。

“她妥协了，但要你亲自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