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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故意躲着她?
难道正如斗篷人所说,他已经发现了自己朝廷暗探的身份?
若真的发现了,他为什么不杀了自己。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她能看得出,他早已不是前世那个温文尔雅的落魄书生,他杀伐果决,快意恩仇,若真发现自己有做对他不利之事,是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
可若是没有发现,又何必刻意躲着自己?
她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其间道理。
终于熬到下值,匆忙收拾好手边的书册账簿,跑到镇抚司大门前等待。
今日时间赶得正巧,远远就瞧见江意承一边对身旁属下交代事务,一边往这边走。
等交代完,目光转过来看到她,竟像是不认识般,与她擦肩而过。
她这人就是脾气倔,他可以不理会自己,可以讨厌自己,甚至憎恶自己,但她需要知道原因。
“大人。”她上前几步,挡在他面前,不许他无视自己,“您是要回府吗?”
连续几日都在避着她,生怕心底的那无稽怨愤,会毫无保留发泄出来,谁料今日她却主动找了来。
撇开眼,语气淡漠:“我还有事,你让开。”
“有什么事,大人不妨吩咐我去做。”她就是不让。
他微蹙眉头:“你真当自己无所不能?”
面对他不善的口气,她没有退缩:“我当然不是无所不能,但不管什么事,我都可以竭尽所能。”
他一声嗤笑,自己若现在要杀她,她还怎么竭尽所能?
那个神神叨叨的阉人能来救她?
他忽而俯身,凑近她耳畔,说话间,呼出的气息酥酥痒痒,但话中内容,却让她浑身发冷,如坠冰窟:“若我命你去弑君呢?你去么?”
她惶惶然地看着他,觉得此刻的他,已然有些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