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眼神精亮，神色凛然，完全不复之前阿谀讨好的卑微模样。

他在说谎。

从头到尾，都在扮演一个与自身形象不符的人。

可是为什么呢？

她猜不透，想来江意承也看出来了，但他没有拆穿，也许，他猜出来了？

大理寺卿见江意承并无怀疑什么，每一次都是那般无波无澜的态度，应是一如既往地瞧不起自己。

除了他身边的一个番役，不知为何特意回头朝自己这边看了一眼外，没什么异常。

那番役隐约是个姑娘，可他不能确定，因为他无法想象，江意承会带个姑娘随侍身侧。

“大人，这个白原非，脾气真够倔的，连您都不放在眼里了，也不怕那个瘟神会因此迁怒于您。”想起白原非刚才的态度，大理寺卿身边的差役差役不满地说了两句。

这个差役跟了他有二十年，他打算让他继续留在大理寺，辅佐下一任大理寺卿。

“白原非……我果然没看错人，这下我可安心辞官了，皇上那边，也算有个不错的交代。”

大理寺掌刑狱案件审理，所负职责与锦衣卫虽不相同，却有交集，若大理寺卿与锦衣卫沆瀣一气，将抓捕与刑讯权都掌控在手，届时江意承就真的是只手遮天，为所欲为了。

好在自己的门生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断然不会与江意承那种奸佞之徒同流合污，念及此，大理寺卿倍感欣慰。

一边想，一边对着白原非离开的方向频频点头，毫不掩饰眼中赞赏。

“我瞧着那个王大人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还很高兴的样子，真是奇了。”转回头，周棠梨很是不解地嘀咕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