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真是裴言,这家伙也太爱担心了。
她暗暗嘀咕一声,被江意承听到。
是啊,也太爱担心了,只不过,他担心的到底是他们,还是她。
“对不起,我们也知道危险,但我弟弟得了重病,危在旦夕,需要玉髓草这位药来救命,我们这才铤而走险,实在对不住,还请诸位谅解。”得知众人不是来找麻烦后,周棠梨主动道歉。
一听是亲人得了重病,才需要玉髓草,猎户们的态度也不似之前那么恶劣了:“不瞒你们,这山上的确盛产玉髓草,只是却被那怪物给看守起来,没有人能接近,我叫你们离开,也是怕你们被那怪物所伤,白白丢了性命。”
竟是这样,看来他们都误会彼此了。
“其实这山上根本没有什么怪物,是有人故意假扮,让人们不敢上山,好掩盖他的邪恶罪行。”
猎户一听,又惊又疑:“竟是这样?”随后,看向一身伤痕的明酒婳:“你们这位同伴……”
周棠梨迟疑了一下,想着到底要不要说实话,本想隐瞒,但看明酒婳一身的伤,也不适合跟随他们长途跋涉,必须立刻找个地方休息调养,这些猎户看上去人不错,应该可以托付:“她是那个怪物的养女,说是养女,但那家伙对她可一点都不好,你们看——”说着,撩起明酒婳的袖口。
这一看,几个大男人都不禁连连惊呼,傻子都知道,这姑娘定然是长期受到了虐待,众人一时间,都不由得动了恻忍之心:“没想到怪物伤人的背后,竟是这样惨绝人寰的真相,那个混账呢?我们定要一起找他讨个公道!”
“我们把他赶走了,我想,他以后应该不敢再继续留在这里,大家以后可以放心大胆得上山打猎。”
“这也太便宜他了!”众人忿忿。
确实便宜他,可明酒婳的事情,不宜大肆宣扬,她本想报官,可在下山的期间,她仔细想了想,明酒婳的身份太特殊了,她当初是与那个少年在一起的,西昭王叛变一事,牵连的绝对不仅仅是司徒一族,要是被人发觉明酒婳的真实身份,也许她的后面的遭遇,会比现在还要凄惨。
思前想后,要保护好明酒婳,就只能便宜那个恶徒了。
“真是个可怜的姑娘。”看着明酒婳,每个人都面露同情,为首的猎户道:“先把这姑娘送我家去吧,我那婆娘以前做过医女,能照顾好她。”
这样最好不过了,她连连道谢,对方也很不好意思,连连说不用谢。
一起回到山下,将明酒婳送到猎户家,正巧裴言也在,看到她后,脸上的焦急神色才舒展开,“你可终于回来了,他们都说那怪物凶狠得很,尤其是姑娘家,只要上了山,就没有一个能回来的。”
原本周棠梨也不在意,听到这话,猛地抬头:“所有的姑娘,只要进山的都没有回来?”
“是啊,也不知造的什么孽,那怪物似乎格外喜欢挑女子下手,我实在担心,就来求这些猎户上山寻你们,玉髓草的事,我们可以慢慢想办法,安全才是最紧要的。”
她突然想到什么,转身去找江意承,结果却没找到,去问那猎户,猎户说,他似乎有点事,去去就回,让她暂且在这里等他。
有点事?有什么事,她想不明白,反正从救出明酒婳开始,他整个人的状态就很不对劲,之前自己也有心事,就没顾得上问他。
“药草,我的药草,药草在哪!药草!”正想着,原本安静坐在榻边的明酒婳突然激动起来,疯了一样在自己身上寻找着什么。
她连忙赶过去,抓住她胡乱翻找的手:“什么药草,你告诉我,我帮你找。”
明酒婳一个劲摇头,嘴里只嘀咕着:“药草,救命的药草……要救公子……药草……必须找到……”
她的神志似乎总处于一种迷糊混乱的状态,想到一件事,就一直是那一件事。
“好,我帮你找。”见无法让她安静下来,她只能徒劳地帮她一起找,虽然她也不知道究竟要找什么。
裴言进来,看她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翻,很是奇怪:“你在找什么?”
“药草。”
“药草?”他更奇怪:“什么药草?”他四处查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不知道。”她耸肩。
“不知道?”他看她来来回回忙活,简直一头雾水:“不知道,那你怎么知道自己要找的是什么。”
她停下来,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