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八十章:春平痛叫,白马惊怖,公子爱世人(3 / 5)

nbsp; 那副模样,就像是在街道上争抢饭食的卑贱乞儿。

    烛火在瓷盘边缘折射出冷光,映出嬴成蟜似笑非笑的面容。

    在赵谊鸡爪距离千里马肝仅剩三寸时,嬴成蟜出手了。

    广袖翻卷如白鹤惊飞。

    抽手如电,探抓如雷。

    少年猛的抓住赵谊手腕,青玉扳指与腕骨相撞发出闷响。

    指节因用力泛起青白,反作用力硌的少年五指关节生疼。

    这一下,少年用了全力。

    在突如其来的变故上,在身体要在这变故上自然做出剧烈的本能反应时。

    一直伪装的心志坚定之人会为了伪装不露破绽,本能地压下身体产生的本能反应。

    万事如阴阳,有利亦有弊——这是邹子教给嬴成蟜的道理。

    赵谊眉头霎时紧皱一下,一直笼罩在其身上的醉意在一瞬间消失,仿若从未出现!

    他下意识看向少年双眸,瞳孔里映出跳动的烛焰,烛焰中是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神。

    醉意重新笼罩赵谊,来的就像去的那般快。

    这位赵国前太子嘴角大咧,龇牙咧嘴地痛呼着赵国乡村俚语,用力抖着手腕。

    嬴成蟜死死抓住其手腕,不让赵谊离去。

    “春平侯。”少年低头小声笑问,唇角弧度完美如丈量:“才开始痛吗?”

    温软关切语调,裹着彻骨寒意。

    赵谊手腕震颤频率一瞬提升至极点,抖动幅度却降至毫末之间。

    被冻了一个激灵后。

    赵谊栽倒在地,捂着手腕满地打滚,连连呼痛。

    [此子虽称子,却绝非白马所言不通政事,只知穷经著书之人!]

    赵谊左滚右滚,用眼角余光观察着时隐时现的少年。

    场间热烈气氛一窒。

    侍者埋首低头闭眼,祈祷主人不要迁怒到自己身上。

    宾客或坐或站,或举樽或拾箸,视线在翻滚的春平侯、站立的白马背影、笑容一直未散的长安君三人身上变换。

    场中气氛陡变,此间主人白马却未控场。

    白家大公子如被天雷劈中,内心惊怖,笑容勉强。

    嬴成蟜方才和赵谊说话声音虽小,近在咫尺的白马却是听了个清清楚楚,心下慌乱异常。

    白马被打醒来后,知道自己是因为说了芈凰而挨了这顿打,当场暴怒。

    他痛骂嬴成蟜竖子当死,摔碎了家中十七件器皿,杀了三个家奴,终于是冷静下来一点。

    他以被打一事,将嬴成蟜定性为有学识却无头脑的竖子。

    老秦贵族认为的头脑不在讲道理,在政治、做人。

    白马嘴唇嗫嚅,嘴角牵扯十余次也言不出一个字。

    他说不出口,心里却明白。

    竖子不会看出赵谊装醉,更不会道出那句一语双关的话。

    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