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三章:两个白家,白马之死,公子不高尚(4 / 6)

弃身躯的西桃并未立刻死去,美艳的头颅中依旧可以思考。

    [他怎么敢……]美妇不可置信,眼前景物变换迅速。

    她看着那铁面锐士像是踢腌臜一样,一脚踢开她的身体,绣着金线的昂贵绯色深衣在尘土中翻滚。

    她看着那铁面锐士站在马背上插刀入鞘,双手猛拖缰绳。

    她看着她的战马前蹄高扬,引颈向天,停止冲锋,马鬃在风中起又落。

    她看到一双双惊慌失措的眼睛,一具具粘上猩红的甲胄,一双双踩着她鲜血的军靴。

    咚咚~!

    她落地,在地上弹跳两下。

    骨碌骨碌~!

    在满是鲜血的地面上连滚。

    有洁癖的她最不喜脏。

    那张一生都洁净的美面粘上了混有她高贵鲜血的肮脏泥土,她却顾不得了,不能像以往那样大发雷霆处死几个奴隶泄愤儆吓了。

    沾着鲜血污垢依旧很美的头颅在地面摇晃着,其上薄唇微动。

    失去声带的她发不出声。

    若是有会读唇语之人见之,当知她想说的是——他怎么敢?

    说来漫长,不过短短不过十息。

    西桃大睁着眼睛,仰望天空。

    瞳孔涣散,颜色全无。

    天黑了。

    天大亮!

    “结阵!”未披甲的铁面锐士厉声大喝,嗓音沙哑中透出一丝尖锐。

    其站在四蹄站立的战马马背上,对着那二十余名来犯者,平举尚在淌血的长柄宽刀。

    新上任,统领的成蟜宫一百名郎官、二十名伍长、十名什长、两名屯长的百将下达第二个军令:

    “杀!”

    “杀!”郎官们嘶声应喝。

    士卒以服从军令为天职!

    在西桃一人面前脆弱不堪的战阵,在二十余名西家家臣前坚不可摧,惨叫声跟着鲜血四溅。

    成蟜宫新上任的百将跳下战马,饕餮铁面上的鲜血“滴答滴答”。

    其踩着鲜血,走着军伍中的刚硬步,来到白家主妇西桃的脑袋前。

    其想起了色胚徒弟的话:

    “吃什么补什么,所以吃苦不能成为人上人,吃人才行。”

    其抬手,摸着徒弟亲手选择的饕餮铁面,摸到上面那变得有些粘稠的鲜血:

    “你这色胚,可没说食的人是白家主母啊……杀人好杀,可接下来你要如何收场啊。”担心色彩极为浓烈的声音轻微,且轻灵,比秦国时下流行在屋檐下悬挂的铜铃还好听。

    “权谋如此难学,无瑕就不学了吧。”白家白无瑕轻轻踢了白家主母一脚。

    十年前的咸阳,一说起白家,默认是白起的白,不是孟西白的白。

    白无瑕,白起孙女。

    剑术大师,其持剑战力是剑圣盖聂判定他人战力的标准。

    然,白无瑕最善兵者,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