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死寂后,王景平淡开口:“枪法尚可,杀气不足。沙场搏命,非是戏台演武。”
这话语如冰水浇头,让张绣从震惊中醒来,脸上的血色褪去,旋即化为彻底的敬服。
他推开欲扶他的家仆,直接单膝跪地,抱拳过头,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张绣狂妄!今日方知何为天外有天!”
“愿拜入将军门下,效犬马之劳,万死不辞!”
王景随手抛下竹竿,上前一步,亲手将他扶起。
这一次,他的目光不再平淡,而是带着审视与期许:“你的根基不错,缺的是生死间的磨砺与真正的杀伐之气。”
“锋芒外露,尚需内敛。”
他略一沉吟,决断道:“明日便调入我的亲卫营,随我左右。待你见过血火,懂得收放自如之时,独领一军,绝非虚言。”
此言一出,张济与邹氏大喜过望,连忙上前敬酒。
张济连声道:“多谢将军栽培!绣儿,还不快谢过主公!”
“张绣谢主公栽培!”
“哈哈......”
王景大笑一声:“继续喝酒!”
......
张府宴散,夜风微凉。
王景回到府中,王允已拿着拟好的招贤令文书等候。
王景审阅无误,将文书纳入怀中,并未休息,即刻整装策马入宫。
未央宫内,王景将招贤令呈上,言辞恳切:“太后,袁绍、袁术在外,必以门第笼络人心。”
“朝廷若不自开贤路,何以抗衡?”
“此令颁布,明示天下,唯才是举,不论出身,则天下寒门才智之士,必云集响应,人心可定!”
何太后见王景主动前来,心中已是暗喜,再闻此高论,更觉眼前之人实乃社稷柱石。
她当即取出传国玉玺,郑重盖下印信,凤目流盼间,柔声道:“将军所虑,皆是社稷根本。有将军在,哀家与陛下方能心安。”
政务既毕,何太后却以“尚有细节需斟酌”为由,强留王景在宫中共用晚膳。
她凤目扫过空寂的殿宇,唯恐独留外臣惹来流言,便顺势道:“去将陛下与陈留王也唤来,既是家宴,也免得冷清。”
不一会儿,少帝刘辩与陈留王刘协亦被唤来同席。
内侍宫女皆被屏退至殿门外。
宫灯暖黄,映得何太后肌肤如玉,却也将席间一种异乎寻常的寂静放大开来。
何太后亲自执壶,趋身至王景案前为他斟酒。
广袖滑落,露出一截雪白皓腕,袖间暗香幽幽,直沁心脾。
她目光低垂,专注于杯中物,然眼波流转间,那份专注又显得过于刻意。
“将军连日为朝廷辛劳,请满饮此杯。”
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腻。
少帝刘辩似乎觉得筵席沉闷,只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案上脍肉,对母后亲自为臣子斟酒这等逾越礼制之举,一副懵然不觉之态。
布菜时,何太后广袖微拂,指尖似一片羽毛,在王景手背上轻轻划过。那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