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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仁坊,韦府。
石亭。
一身青袍的张镐站在亭中,对着韦谅拱手道:“汉时,天下为郡县制,郡守统管一郡民政、司法、军事,可自辟属吏,自任郡丞、功曹等属官,行政相对独立。”
韦谅面色凝重的点点头。
“刺史同时出自汉时,以监察为主,后来逐渐放大,涉足行政,遂成为郡守上官,至隋文帝,还有我朝,便改为州县,以刺史掌地方事,但军权归入府兵之中。”张镐拱手。
韦谅抬头,道:“如今以郡守代刺史,将军权归入到郡守手中,地方郡守职权大增,但同样,益损自负。”
寒潮,韦谅的想法还是寒潮。
因为寒潮的缘故,皇帝开始思索应对之法。
但这些年,均田制的崩溃,导致地方税收中央再难控制,更多的交到了地方手里。
如今寒潮来临,天下必然要危害,这样就要求地方郡守更加全面的掌握地方,同时应对寒潮,而皇帝只需收税就好。
“话虽如此,但郎君,如今与两汉已经完全不同,尤其是天下府兵败坏,郡守实际上还是没有军权。”稍微停顿,张镐笑着拱手道:“另外还有监察事,郡守不为刺史,这监察权,便再度回到朝中之手,陛下这是要整顿天下吏治啊!”
韦谅眉头不由得一挑,但很快,他还是轻轻摇头。
天宝初年的李隆基,还是有一番雄心的,但这样的雄心,他维持不了几年。
府兵败坏,郡守不过是现在没有军权罢了,不代表永远没有军权,尤其是赋税的压力完全落在了地方。
安史之乱一来,天下割据就开始了。
韦谅不由得微微自嘲,他阿耶韦坚,很快就要转任陕郡郡守了,只要不回朝,就是真正的一方之首。
想到这里,韦谅忍不住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