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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讪讪的笑着,礼貌地跟李建军握手、拍肩告别,回到车里,却深深地叹了口气,将头重重地靠在了头枕上。
车内隔绝了外面的喧嚣,一片死寂。
太阳穴的胀痛一阵紧过一阵,胸口也像被什么东西死死堵着。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副驾的储物格摸索——往常那里总会备着几瓶依云水,此刻指尖触及的却只有空荡的塑料隔板。
那空荡感让他微微一怔,随即一股更深的无力感漫了上来。
是啊,昨天就喝完了,忘了补。
这小小的、无人提醒的缺失,在此刻竟成了压垮平衡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闭上眼,手指没有离开空荡的储物格,反而无力地扣紧了那冰冷的塑料边缘,仿佛在抓住一点现实的支撑。
这看似绅士、专业的处理过程,却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切割着他的神经。
每一件物品的计价,都仿佛在丈量着他与庄颜原生家庭之间那道深不可测的鸿沟。
那不是经济上的差距,而是刻在骨子里的对规则、对“体面”
认知的鸿沟。
为了维护庄颜那敏感的自尊,关于酒店生的一切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了条短信:“唉,来晚了,你爸已经退房走了,九点的车票他六点就走了,给他带了箱酒,没送上。
。
。”
“说了你不用去的。
。
。
替他谢谢你了,有心了!”
车窗外的城市渐渐苏醒,喧嚣而充满活力。
他维持着那个僵硬的姿势,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在需要一点清凉来镇定自己的时刻,却连一口水都找不到。
这种无处宣泄的憋闷,最终都化作了太阳穴血管清晰的跳动。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启动车辆,手指在按键上方停顿了片刻,最终还是颓然落下,转而用力按压住痛的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