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衙门定烧饼已经过了三日,这几日容玉也将烧饼改良了好几种,要口味好,要能在炎炎夏日放置更长时间。
“嫂子,咱们隔壁那家也开始卖烧饼了。”
一大早,小芳就急匆匆推开门,扑到容玉的怀里。
“他们家烧饼四文钱一个,好多人都去他家买了。”
容玉挑眉,出门果然见隔壁支起烧饼摊,因为隔壁不在路口,所以是在巷子口摆摊。
巷子口一棵树都没有,摊位就摆在那里,炉灶里炭火熊熊,烧得人汗流浃背。
“瞧一瞧看一看,大个的烧饼,只要四文钱,只要四文钱!十文钱三个!”
容玉走到近前,就见排队的都是他们家的老主顾,再看叫卖烧饼的,是个二十出头的男子,长相没有出挑的地方,完全是大众脸。正在手脚麻利拍烧饼的人,同样是一张大众脸。
他们的烧饼个头和赵家烧饼差不多,价格却便宜。赵家烧饼五文钱一个,他们的四文钱,十文钱三个。
不怕赔本吗?
容玉转身就走。
“小嫂子,他们那是拆我们的台,他们那个价格肯定赔本。”乔姜很生气,可人家正经做生意,赔钱是别人自己的事情,伤天害理一样不沾边,乔姜也只能干生气。
“行了,你去买羊肉吧。孟县令他们怕是要回来了,做些锅盔送去。今天咱们不做烧饼生意,我们卖锅盔。”
上次卖羊肉锅盔还是一年多以前,现在偶尔还会有老主顾问,与其和别人比价格,还不如换个品类。
小半个时辰后,赵家烧饼开始做羊肉锅盔,羊肉的香气在整条巷子飘**,原本排队买烧饼的人不由挪动脚步,来到赵家烧饼这里。
“锅盔怎么卖?”
“十五文两个,八文钱一个。”乔姜是会做锅盔的,家里偶尔嘴馋,就会留一块发面做锅盔,锅盔做起来比烧饼麻烦一些,但因为薄,出品很快。
一上午的功夫,羊肉锅盔就卖出去三百张。
乔姜累得不轻,发面却没消耗多少。
“小嫂子,我要累死了。”
“行了,再做二百张,留一百张送到衙门,算是我们家请的。剩下的面和肉包包子自家吃。”
容玉的话被客人听到,对方忙道:“那不行,包子我也要吃。你们的羊肉好,调味也好。”
容玉哭笑不得,忙道自家不卖包子,没有那么大的笼屉。
“要我说,赵小娘子就不是诚心做生意,大家说对不对?要是诚心做生意,早就赁一个店面,卖烧饼、卖包子、卖锅盔了。”
“对,就是!”
一时间赵家烧饼被人围住,容玉只能说自家人手不够。
“人手不够就请人来,哪有怕自家生意做大的?我家有个空铺子,小娘子要用尽管用。”
正说着,有一个人忽然跑过来大喊:“不好了,妙手医馆治死人了!”
容玉心下一惊,众人也是懵了。
“妙手医馆那老大夫就卖些不轻不重的药丸子,怎么治死人?”
“不对啊,那老大夫医术好啊,怎么会治死人?我这条命还是他救回来的,要不然我哪里来的命在这里讨包子吃。”
容玉让乔姜继续做锅盔,急冲冲往医馆走。众人见了,也跟着她往医馆走。
“赵小娘子别怕,肯定是有什么误会,老大夫医术还是很不错的。”
这里有和容玉一起逃荒过的,也有被鲁妙手在城外义庄救活的。
前者是一起吃过苦受过难的友谊,后者是心怀感恩,这些人都不相信鲁妙手会治死人。
也有人是单纯看热闹。
等到了医馆前,就见一个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脸色就发青了。
“就是这天杀的妙手医馆,把我兄弟治死了!父老乡亲你们看一看啊,老天睁开眼看一看啊,我与兄弟相依为命,好不容易长这么大,我兄弟因为吃了妙手医馆的药,活活被毒死了啊!”
容玉挤进医馆,就见鲁妙手坐在椅子上,正在大口大口喘气。
小芳在一旁气得脸都红了。
“嫂子,他们就没有在医馆买过药!”
“不是我治的,不是我治的。”鲁妙手双手抱着脑袋,眼神已经有些涣散,显然是这一幕勾起来他不好的回忆。
容玉叹了口气,让小芳将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