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夜泊(3 / 6)

在了“断”位:“假的。是无相楼的圈套。”

    这一次,棋盘上的黑白棋子忽然交错着亮起微光,像是在呼应他的回答。灰袍人轻笑一声:“第三问:此刻你面前的顾晚晴,是真的吗?”

    这句话让江寒浑身一僵。他看向顾晚晴,她的眉眼、声音、甚至是说话时微微蹙眉的样子,都和记忆里一模一样。可无相楼能布下三年前的圈套,未必不能找一个和顾晚晴一模一样的人来骗他。

    他的指尖悬在棋盘上方,迟迟没有落下。顾晚晴看着他,眼里泛起了泪光:“江寒,你信我吗?”

    十年前的烟雨巷,她也是这样问他:“江寒,你信我能赢这场比武吗?”那时他说:“信。”后来她真的赢了,成了师门里最年轻的掌剑人。

    三年前的漠北,他在心里对自己说:“我信她还活着。”所以他才会在无数个夜里,翻遍漠北的每一寸土地,哪怕所有人都说他疯了。

    此刻,他看着她的眼睛,忽然笑了。指尖落下,黑棋落在了棋盘的“活”位:“信。不管是真是假,我信你。”

    棋子落下的瞬间,整个厅堂的灯火忽然亮起,两盏油灯的火焰跳动着,照亮了灰袍人的斗笠。黑纱缓缓落下,露出一张年轻女子的脸——眉如远山,眼含秋水,竟和顾晚晴有七分相似。

    “不愧是江大侠。”女子站起身,对着江寒和顾晚晴拱手,“楼主说,能过三问者,可入棋局核心。”

    “楼主是谁?”江寒追问。

    女子笑了笑,转身走向侧门:“楼主在楼上等二位。至于无相楼为何布这盘棋,等二位见到楼主,便会知晓。”

    顾晚晴走到江寒身边,轻轻牵住他的手。她的手很凉,却带着熟悉的温度。“江寒,接下来的路,可能比漠北还要难走。”

    江寒握紧她的手,目光落在楼梯口——那里的光线昏暗,像是通往未知的长夜。“十年都等了,还怕这一程?”

    两人并肩走上楼梯,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里回荡。楼梯尽头是另一间屋子,屋里没有桌子,没有棋子,只有一面巨大的铜镜,铜镜里映出的不是他们的身影,而是一幅山河图——图上有江南的烟雨,有漠北的黄沙,还有无数个小红点,像是散落的棋子。

    铜镜前站着一个人,穿着一身白衣,背对着他们。听见脚步声,那人缓缓转过身来。

    江寒和顾晚晴同时愣住。

    那人的面容,竟和江寒一模一样。

    白衣人的目光落在江寒身上,像是在看另一个自己。他的声音比灰袍女子更淡,却带着一种莫名的穿透力:“江寒,我们终于见面了。”

    顾晚晴下意识地挡在江寒身前,手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那是一把细长的软剑,是她师门的信物,三年来她一直贴身带着。“你是谁?为何和江寒长得一样?”

    白衣人笑了笑,走到铜镜前,指尖在山河图上的一个红点上一点。铜镜里立刻浮现出一段画面:江南的一座小院里,一个穿着玄色劲装的少年,正对着一棵老槐树练剑,剑法刚劲有力,却带着几分生涩。

    “那是十六岁的你。”白衣人看向江寒,“那年你刚拜入师门,因为资质平庸,被师兄们嘲笑,便每天天不亮就来这里练剑。”

    江寒的瞳孔骤缩。这件事除了他和已故的师父,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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