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油垢下的龙袍与罚单风暴(5 / 6)

下玉佩的边缘。

入手冰凉,细腻温润,毫无玻璃的冰冷生硬感。

她的呼吸明显急促了一分。

她凑得更近,几乎把脸贴了上去,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玉佩上的蟠龙。

那龙鳞的细微雕刻,龙须的飘逸,龙睛处幽深的黑曜石…越看,她脸上的怀疑越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越来越浓烈的、几乎要溢出来的震惊和…狂喜?!

“我的老天爷…”

王婶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都变了调,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姜小勺,眼神锐利得如同刀子,“姜小勺!

你跟我说实话!

这…这东西…你从哪儿弄来的?!

这…这龙…是五爪的!

这是…这是…”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极其禁忌的东西,后面的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姜小勺被她剧烈的反应吓了一跳。

“就…就是祖传的啊!

怎么了王婶?这玉佩…能抵房租吗?”

他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玉佩真有什么大来头?连王婶都吓成这样?

王婶没有立刻回答。

她再次低头,死死盯着那块玉佩,眼神变幻不定,震惊、贪婪、恐惧、算计…各种情绪在她那张涂满厚粉的脸上交织。

足足过了十几秒,她才猛地抬起头,一把从姜小勺手里近乎是抢过了那块玉佩!

动作快得让姜小勺都没反应过来!

“抵!

当然能抵!”

王婶的声音带着一种异样的高亢和急促,她紧紧攥着玉佩,仿佛怕它飞了,肥胖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白,“别说下个月房租!

抵…抵半年都行!

不!

一年!”

她语无伦次,眼神闪烁着狂热的光芒,“姜小勺!

你小子…行!

真行!

有这种好东西不早拿出来!”

她一边说,一边飞快地将玉佩塞进自己那个鼓鼓囊囊的、印着大牌logo(明显是a货)的手提包里,拉链“唰”

地一声拉紧!

仿佛生怕姜小勺反悔。

“这…这玉佩就押在我这儿了!”

王婶拍着鼓囊囊的手提包,脸上堆起一个极其夸张、带着谄媚和一丝不易察觉心虚的笑容,“房租的事儿,好说!

好说!

你…你安心开店!

好好干!

王婶看好你!

那什么…我还有事!

先走了!

改天…改天请你吃饭!”

她语飞快地说完,也不等姜小勺回应,肥胖的身体异常灵活地一个转身,扭动着水桶腰,踩着那双不太合脚的高跟鞋,“噔噔噔”

地快步消失在凌晨昏暗的街道拐角,仿佛身后有鬼在追。

姜小勺呆呆地站在门口,手里还保持着递出玉佩的姿势,看着王婶那仓惶(或者说兴奋逃窜?)的背影,脑子彻底懵了。

刚才还喊打喊杀要扔家具锁门,摸了一下玉佩,态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还主动说抵一年房租?甚至…有点讨好?王婶那见钱眼开、市侩精明到骨子里的人,会这么好糊弄?一块“玻璃”

能让她这样?

李德全说是玻璃…王婶却如获至宝…

一个荒谬又让他心惊肉跳的念头浮现:难道…难道这玉佩…真他娘的是唐朝古董?!

还是…还是那种不能见光的?!

他猛地回头,看向后厨方向。

灶台上,那口巨大的黑铁锅锅底,红光已经彻底稳定下来,不再疯狂闪烁。

那行警告文字依旧刺眼:

【预计抵达时间:明日上午9:15…】

玉佩的疑惑暂时被更迫近的危机压了下去。

他甩了甩昏沉的脑袋,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重新投入与垃圾和污水的最后战斗。

必须在天亮前,把这里收拾出个人样!

时间在麻木的清洁中流逝。

当窗外透进第一缕灰蒙蒙的晨光时,姜小勺终于瘫倒在唯一一张还算干净的椅子上。

后厨依旧简陋破败,但至少垃圾清走了,污水拖干了(虽然地面依旧油腻),最顽固的油垢被刮掉了大部分,铲掉的墙皮用一块旧帆布暂时遮住。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洗洁精和消毒水味道,勉强盖住了其他异味。

整个店铺透着一股用力过猛、欲盖弥彰的“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