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汴梁城。
一场针对御膳房总管刘全的疯狂搜捕,在枢密使童贯的严令下,以近乎刮地三尺的力度展开了。
东厂的番子、开封府的衙役,甚至动用了部分城防军的力量,明哨暗探遍布全城,重点排查所有可能藏匿人员的场所:客栈、赌坊、青楼、废弃宅院、甚至是一些香火冷清的寺庙道观。
童贯坐镇府中,虽然一身油腻让他烦躁欲狂,但追查真凶、试图转移债务的执念支撑着他。
他几乎是不眠不休,不断听取各路人马的汇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混合着油)。
“废物!
都是废物!
一个大活人,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又一次听到毫无进展的回报后,童贯暴怒地将手中的茶盏(特意用了不怕油的铁盏)砸在地上,油光满面的脸上肌肉扭曲,“再去找!
挖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本帅揪出来!
找不到刘全,你们统统提头来见!”
然而,刘全就像是人间蒸了一样,毫无踪迹。
有人猜测他早已逃出汴京,有人怀疑他已被灭口,甚至有人私下议论,刘公公是不是被枢相爷身上的“油邪”
给…融化了?
就在搜捕陷入僵局,童贯的耐心和理智都即将耗尽之时,一个意外的现,带来了转机。
一名负责搜查刘全在御膳房值房的老练番子,在撬开一块松动的地砖后,现了一个隐藏极深的暗格。
暗格里没有金银财宝,只放着一本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用油布包裹的账簿。
番子不敢怠慢,立刻将账簿呈送给了童贯。
童贯迫不及待地打开账簿。
这并非刘全的私账,而是一本记录着御膳房历年特殊食材采买和耗用的秘档!
里面详细记录了各种珍稀、甚至是违禁的食材来源、数量、经手人,以及…最终用途!
童贯的目光迅扫过一页页记录,越看越是心惊!
这里面涉及到的宫廷阴私、利益输送、乃至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足以让许多人头落地!
刘全这老狐狸,竟然暗中记下了这么多东西!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快翻动着账簿,寻找着与“前朝”
、“邪锅”
、“特殊”
相关的记录。
终于,在账簿的最后几页,他现了一些极其隐晦的条目:
【…某年某月某日,收南疆秘贡‘赤火蚁粉’三钱,入‘小灶’…】【…某年某月某日,支西域‘迷迭金香’一两半,用于‘安神膳’…】【…某年某月某日,耗‘百年雷击木炭’五斤,淬‘黑铁’…】【…某年某月某日,取内库‘前朝金屑’少许,融于‘丹炉’…】
这些记录零零散散,时间跨度很大,用料稀奇古怪,都标注着“小灶”
、“特殊用”
、“秘”
等字样,且经手人无一例外,都是刘全自己或其绝对心腹!
其中几条提到的“黑铁”
、“丹炉”
,更是让童贯瞬间联想到了那口邪门的破锅!
这老贼!
果然一直在暗中用那口锅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本账簿,就是他的罪证!
狂喜再次涌上童贯心头!
虽然还不是最直接的证据,但这本账簿的价值巨大!
它不仅指向了刘全,更可能牵扯出更多隐秘!
甚至…其中记录的一些特殊药材和手法,会不会就有克制那邪锅或者菌泥的方法?!
他紧紧攥着这本油腻的账簿(番子现时外面也裹着油布),如同攥着刘全的命门和自己的生机!
“好!
好一个刘全!
真是天助本帅!”
童贯狞笑起来,“继续搜!
给本帅盯紧所有与这本账簿上记录有关的药材铺、香料店、乃至道观丹房!
刘全那老贼若是还在汴京,必然会想办法获取这些材料,或者与他之前的供货人联系!”
搜捕的方向立刻变得更加明确和有针对性。
一张大网,开始向着汴京城内那些见不得光的角落悄然撒下。
而童贯自己,则开始仔细研究那本账簿,试图从中找出任何能帮助自己摆脱困境的线索。
他看着那些稀奇古怪的材料名目,一个念头再次不受控制地冒出来:如果…如果自己能凑齐这些材料,是不是也能…操控那口邪锅?甚至…反过来控制那些菌泥?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