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都放轻了些,目光齐刷刷落在庄怀序身上。
幼薇也是揣着一颗求知的心,身子不由自主往前探了又探,手里还握着那只剥了一半的橘子。
却见庄怀序挺直脊背,抬眼直视御座,一字一顿,清晰道出那个所有人都在翘首以盼的名字。
“臣,欲求殿前指挥使之女,余家大小姐,余幼薇!”
声音清朗,余音回荡。
他的声音坚定诚恳,不容置疑。
大殿之内,却骤然陷入死寂。
“……”
“……”
“……”
唰唰唰。
满朝文武的目光如同实质,齐刷刷朝幼薇射了过来。
庄修齐看向幼薇,面色沉静得像一潭深水,瞧不出半分波澜;谢明姝抿着唇望过来,眼神里藏着几分探究与复杂;偏殿那些贵女更是毫不掩饰,震惊与嫉妒明明白白写在脸上,手里的帕子几乎要被绞碎。
假若此时不是宫宴,她们几乎恨不得把幼薇吊起,将真相审个清楚明白。
至于幼薇,她下巴微滞,人一呆,剥了一半的橘子“啪嗒”掉在桌上,骨碌碌滚了几圈,最终“啪”一声落在脚边。
世界静止。
余拓海最先反应过来,他面色不变,暗中碰了碰幼薇的手臂,低声唤道:“绵绵?你与宰相之子……”
幼薇猛地回过神,第一反应便是抬眼看向御座上那道玄色身影。
她与庄怀序不过是萍水相逢,非要说的话,他们只在宁国公府的宴席上见过。
听闻是云英郡主之女想借谢明姝的关系见他,谢明姝才托哥哥把庄怀序请去府上。
旁人既要与心上人(单方面)相看,幼薇容貌虽不及别人那般明艳出众,但那日宴会还是专程穿得清汤寡水地去了,连妆扮都不曾有,在一众花团锦簇的贵女中,她与绿叶大抵没分别。
怎么想庄怀序都不可能注意到自己,更遑论“喜欢”?可眼下他竟当众求娶,甚至还让陛下赐婚,这到底是为什么!?
不过幼薇心里并不慌乱。纵然李承玦未曾表现出什么,可过去一年的相处总该不是作假,便是他对自己毫无情感,只有朋友之谊,他也该会替自己拦下这桩没头没尾的婚事罢……
他明知道她的心在哪里,怎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嫁予他人?
短暂震惊过后,幼薇很快淡定如常,回握了下父亲干燥温暖的大手,示意他没事。
余拓海抿了抿唇,看了眼庄怀序,没做声。
其他人没能从幼薇脸上看出什么答案和私情来,都有些失望地收回眼,继续等待事态发展。
殿内灯火通明,将每一处细节都照得清清楚楚。
只见李承玦坐在高高的龙椅上,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漫不经心地把玩手中酒杯:“哦?爱卿既然喜欢,便准了。”
语气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