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二章 太无耻了(2 / 4)

开被洗脑程序层层包裹的认知外壳,让灵魂短暂触碰真实。

    而现在,这些人格被点亮的孩子,正被镜核感应,逐一接引。

    他不能阻止,也不该阻止。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正如当年他在茶馆对诗人说的那句话:“提问的权利,比答案更神圣。”如今,轮到新一代人去问那个终极问题??我们为何要服从?又凭什么相信所谓‘秩序’?

    但危险也正由此滋生。

    就在三天前,启明城地下实验室破译了一段来自深海的信号波,内容只有三句话:

    >“容器即将满溢。”

    >“旧神欲借新壳重生。”

    >“提防那自称解毒者之人。”

    发送者不明,频率不属于任何已知文明体系。科学家怀疑是外星干预,宗教团体则宣称这是“真神警告”。唯有林晚通过盲眼乐师传来的琴谱解码后冷笑:“这不是警告,是求救。是南溟意识体在提醒我们??有人想篡改这场觉醒。”

    谁?

    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若群心镜残核真的开始吸纳人类梦境构建新意识体,那么一旦失控,后果将远超理性议会的暴政。那将是一种全新的奴役形式:不是用恐惧统治,而是用共情操控;不是禁止你思考,而是替你决定什么是“正确的情感”。

    就像瘟疫,温柔地蔓延。

    她写下最后一封密信,塞进一只陶埙中,交予老乐师:“告诉秦川,若他执意北上,请带上这朵花。”

    她指了指窗台上那株光语花。此时它的叶片已转为深紫,脉络中流淌的不再是蓝光,而是近乎黑色的暗芒,仿佛承载了太多无法言说的秘密。

    老乐师摇头:“您也明白,他不会再收信了。”

    “我知道。”林晚轻抚花瓣,“但这不是给他看的。是给未来的某个人。当他们找到那座殿,打开那面镜,会需要这句话。”

    她顿了顿,低声念道:

    >**“看见真相的人,必须先承认自己也曾蒙蔽。”**

    与此同时,在遥远南方的小岛上,阿萤正坐在教室门前修补渔网。阳光洒在她斑白的鬓角,身旁十几个孩子围坐一圈,听她讲一个关于“会走路的山”的故事。其实那是对秦川背影的隐喻??有人说他走过之处,荒漠开花;有人说他踩过的石头,百年不腐。

    一个小女孩忽然举手:“老师,如果他也骗我们呢?如果他说的一切,只是为了让我们变成另一种机器?”

    其他孩子安静下来。

    阿萤停下手中的活计,望着海面许久,才缓缓开口:“你们记得喝酒那天看到的画面吗?”

    孩子们点头。

    “那些痛苦、愤怒、悔恨……是真的吗?”

    “是真的!”一个男孩喊道,“我看见妈妈被抓走时回头看了我一眼!我一直忘了,但现在我想起来了!”

    阿萤点头:“那就够了。他没给你答案,只给了你记忆。而记忆不会骗人,骗人的是解释记忆的人。所以,不要崇拜他,也不要恨他。你要做的,是问清楚??为什么我会忘记?是谁让我觉得质疑是错的?”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钟声。不是警报,也不是上课铃,而是渔村最古老的铜钟,已有二十年未曾敲响。据说只有当“迷途者归来”时,它才会自鸣。

    孩子们跑去看,却发现钟下站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约莫十六七岁,手中捧着一瓶几乎见底的老酒。他的眼睛空洞,脸上布满泪痕,嘴唇微微颤抖,像是刚从一场漫长噩梦中挣脱。

    “我是……第十三个。”他喃喃道,“他们都说我疯了,因为我梦见所有人都在问我同一个问题……可没人愿意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