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朱高炽走到案前,拿起朱笔,“告诉他,别慌。地痞闹事,就调卫所兵护着官市,抓住一个,审出背后指使者,当众杖毙;寨老阻拦垦荒,就找那些受土司欺压的苗民,给他们分田、免粮,让他们自己站出来说话;至于‘意外’,让他派锦衣卫的人去查,查出来是谁干的,不管是土司还是头人,先把人抓了,再奏报朝廷!”
随从刚要应声,又被朱高炽叫住。
“还有,” 他顿了顿,笔尖在纸上顿出个墨点,“给都察院的张谦、李敬传句话,就说本王知道他们与土司有牵扯。再敢弹劾曾毅,本王就请父皇下旨,查他们的家产,看看他们的银子,是不是都来自西南的盐井、铜矿!”
随从躬身退下,殿内又恢复了安静。朱高炽重新拿起曾毅的密奏,目光落在 “官市萧条” 四个字上。他突然想起父皇在松江府搞的特区,那里的商铺鳞次栉比,百姓争相买卖,若是把松江的法子搬到西南,是不是能破了土司的私市垄断?
窗外的杨柳枝又晃了晃,阳光透过枝叶洒在地上,映出斑驳的光影。朱高炽知道,西南的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土司们玩软的,他就用更软的法子 —— 用田、用粮、用实惠,把民心拉到朝廷这边;土司们玩阴的,他就用更硬的手段 —— 用律法、用军队、用锦衣卫,把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都摆到明面上。
“想跟朝廷比耐心?” 朱高炽将密奏折好,放回木匣,“那就比一比,看看是你们的‘祖宗规矩’硬,还是朝廷的江山社稷硬。”
殿外传来内侍的通报,说是户部尚书夏原吉求见,要商议西南的粮饷调配。朱高炽整理了一下衣袍,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出殿门。春风吹在脸上,他却觉得浑身充满了力气 ——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他必须赢,不仅为了父皇的嘱托,更为了大明的万里江山,再也不能有一块土地,游离在朝廷的政令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