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快乐...”
“至于我本人则是要权倾朝野,脚踏八荒六合...”
房屋另一头传来一阵细微的鼾声。
忙碌一天的方清雪不知不觉已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
暮色尚未褪尽,京城还笼罩在一片青灰色的静谧中,方家那间略显破败的灶房里,已然亮起了昏黄的灯火。
林澈,此刻正挽着袖子,在灶台前忙活得热火朝天。
他身前摆着几个大木盆,里面盛满了金灿灿的玉米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谷物特有的清香。
只见他先将玉米碎上甑蒸煮,待到火候足够,便倒入大缸,撒上酒曲,搅拌均匀,那动作谈不上多么娴熟,却透着一股子罕见的认真。
随后,他取来方清雪一条半新的轻纱裙子,仔细地蒙在缸口,权当是滤布了。
“嘿,这轻纱透气,正合用。”
方清雪被灶房的动静扰醒,揉着惺忪睡眼循声而来时,映入眼帘的便是这般景象。
林澈正小心翼翼地将滤出的清澈酒液导入一个半旧的酒坛中,那酒液澄澈中带着些许微黄,竟有几分琥珀的质感。
“醒啦?”
林澈抬头,额角还挂着几颗汗珠,笑容却明亮得驱散了灶房的昏暗:
“快来品品,新鲜的苞米酒,头一遭出酒,最是香醇不过!”
“只是经过过滤提纯度数有些高,不可多喝....”
方清雪看着那坛中与她认知中浑浊米酒截然不同的清亮液体,那双惯常带着几分清冷忧郁的眸子,此刻瞪得溜圆,写满了不可思议。
“这……这就是你用那些苞米捣鼓出来的酒?”
她凑近了些,一股清甜中带着微醺的奇异香气钻入鼻尖,与她以往闻过的任何酒味都不同:
“这怎么可能?”
“昨日闻着虽然香,可却是浑浊无比...”
“今日怎变得这般清澈?”
她接过林澈递来的一个小竹杯,犹豫着轻抿了一口。
酒液入口,并非想象中的辛辣霸道,反而是一股温润的甘甜先行化开。
紧接着,一丝属于粮食酒的淳厚力道才缓缓升腾,熨贴着喉咙与肠胃。
“味道虽不算浓烈,但这般清甜醇和,倒是从未尝过。”
方清雪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味蕾被这新奇的口感所取悦。
林澈见状,颇为得意,却又故作惋惜地咂咂嘴:
“可惜了,家中别说像样的酒器,连点像样的下酒菜都无。”
“若是能寻些山野嫩笋,或是片些薄薄的酱肉,下酒,那才叫一个惬意逍遥呢!”
方清雪听得微微神往,仿佛那美酒佐以佳肴的滋味已在舌尖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