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世:于心不忍(2 / 3)

……身不由己!渴望拥有纯粹的感情,也想过要给你那样的感情,可命运……不给我那样的机会。”

几十年,几千多个日子,那一点一滴汇聚而成的坚定的信念,即便是遇到了心爱之人,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

所以扶风法若,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得不到她想要的感情。

放不过自己,就放过她吧。

原本走这一趟,也只是想见她一面,把血融交给她,问问她过得好不好,问问她还恨不恨他?

可是谁知,一见到她,那日夜堆砌的思念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摧毁了她的理智,看着她就在眼前,她控制不住想要将她带回来的强烈渴望,险些再犯下大错。

扶风法若一直想问,曾经她说过差一点承认她的那句话,到底是不是真的?现在看来,已经无需再问。

或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扶风法若离开之前,他又说了一句:“那东西,是给你的,也许你已经用不上了,但我……还是想把它送给你。”

浅碧目送着他离去,那极力稳住不倒的高大身躯,在她眼中渐渐变得模糊。

到底她们之间的纠缠,谁又能说得清楚!也许,从一开始,全部都是错误。

为何上辈子的人牵下的债要下辈子的人来还。

浅碧缓缓回身,看到不被人注意的长桌一角,摆放着一盆小小的花叶。

根茎像是刚饮过血,透着嗜血诡异的颜色,乌黑的叶片收拢在一起,泛着暗红的光泽……

浅碧身躯一震,惊住,这是……血容?!

那个需以人血喂养的奇怪的植物——血融!那出动鬼族的人都没能拿到的东西,竟然在她手上!

莫非……这才是她亲征各地的真正原因?为了得到这个东西,她放弃了攻打楼兰的最好时机,孤身犯险来到敌人的领土,只为将此物亲手交给她。

那种,无法言说的滋味在心头涌动,扶风法若,真不知她现在还做这些事情,有何意义?

浅碧走近桌旁,看着那盆植物,思绪一片混乱。

很快,外头有纷沓的脚步声传来,异常齐整,她打开窗子去看,发现天空不知何时竟飘起了鹅毛大雪,寒风直贯而入,吹灭了屋子里的最后一丝光亮。

忽然多出的无数火把吱吱燃烧,将黑夜点亮的如同白昼。

数百人手执长剑,迅速将整间客栈包围。

她想了想,拿起血容和宝剑,准备出去,却听“砰”的一声,被风吹得关上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十数人闯入,分列两旁,执剑戒备地打量着整间屋子。

跟着,一名身披红色鹤氅的男子疾步踏入,白发飞空,挟带一股强势劲风,冷冽而杀气腾腾,一进屋袍袖一挥,便掀翻了挡在屋子中央的屏风。

沉木四散,委靡一地。

浅碧愣愣地站在原地,被他这不同寻常的气势震住。抬眼与男子对上,见牧流一眼中的紧张焦躁还有愤怒之态溢于言表。

浅碧觉得这情形不对,他向来沉稳镇定,喜怒不形于色,今日为何这般不同?

竟不像是只为担忧她安危而来,她蹙眉迎了上去。

牧流一扫了眼整间屋子,蔓延在心间的担忧和恐惧渐渐平息,面色却是一分一分冷凝了下来。

他低眸看着面前的女子,狭长的眸子蒸腾着如地狱幽潭般的寒气,看得她禁不住打了个寒噤,她皱眉,强烈的不安在心中扩散,嘴上却笑道:“不过是出门一趟,你哪里用得着这样大的阵仗?”

牧流一面色稍缓,冷漠的眼底有着受伤的神情,他眉梢一挑,沉声问道:“她人呢?”

浅碧一怔,他已经知道是谁了?难怪带了这样多的人来,怕他误会,她放柔了声音,想跟他解释,“流一……”

“我问你她人呢?”她刚开口,牧流一便打断了她的话,声音冷冽,语气急躁。

牧流一前倾的身子,带来浓浓的压迫感令她面色蓦然苍白,这样危险的气息,给她的感觉,熟悉而陌生,像极了第一次见面时的质问。

浅碧的心一分一分往下沉沉坠去,抿着唇,努力让自己平静,淡淡道:“走了。”

牧流一面色一沉,凤眸缓缓眯起,对身后的人抬手命令道:“追。”

说着他转身欲走,好像屋里的女子与他毫无关系。

浅碧惊慌拉住他的手,叫道:“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