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樱花铁盒(2 / 7)

  “哥!” 姜啸虎喝了一声。

    姜啸生回头见是他,脖子梗了梗,手却松了:“虎子,这小子在茶馆里编排你,说你只会扛枪杆子,不懂笔墨纸砚。”

    “让他说。” 姜啸虎走到长衫男人面前,这人留着山羊胡,袖口磨得发亮,看着像个穷秀才,“你觉得我该咋做才算懂文墨?”

    那男人定了定神,拱手道:“督军大人,如今察哈尔百废待兴,当兴学堂、开商埠,而非一味整军备战。小鬼子虽在边境,可我朝以和为贵……”

    “和为贵?” 姜啸虎突然笑了,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指节捏得他肩膀直颤,“去年通辽那边,小鬼子也是这么说的,转头就占了三个村子,把百姓的粮食全拉走了。你跟他们讲和为贵?他们能听?” 他松开手,从兜里掏出块银元,“这钱你拿着,去买两本书读读,一本《孙子兵法》,一本《海国图志》,读完了就知道,枪杆子不硬,啥都是白搭。”

    那男人脸一阵红一阵白,捏着银元灰溜溜地走了。

    “你就该让我揍他一顿!” 姜啸生气鼓鼓的,军靴在地上碾着碎瓷片。

    “揍他有啥用?” 姜啸虎瞪了他一眼,“管好你的卫队,别整天咋咋呼呼的。下午没事去街上转转,看看有没有地痞流氓欺负百姓,有就给我抓起来,别让他们坏了城里的规矩。”

    姜啸生应了,转身带着四个警卫往外走,军靴踩在石板上 “噔噔” 响。他这性子,打小就护着姜啸虎,谁要是说他弟一句不是,轻则瞪眼,重则动手。

    谁也没料到,就是这趟街,惹出了天大的麻烦。

    傍晚的 “聚福楼” 里挤满了人,跑堂的肩上搭着白毛巾,穿梭在桌子间吆喝,油星子溅得满墙都是。姜啸生带着警卫刚上二楼,掌柜的就颠颠地迎上来,手里攥着块汗巾:“姜司令,雅间给您留着呢,今儿个刚宰的西口羊,手抓肉炖得烂糊,再给您烫两壶烧刀子?”

    “整上。” 姜啸生往雅间走,军靴在楼梯上磕出闷响,“再弄个锅仔,多加辣子。”

    刚坐下没多久,隔壁桌就吵吵起来,几个穿和服的日本浪人喝得脸红脖子粗,手里的清酒瓶往桌上砸得砰砰响,嘴里还呜哩哇啦地喊着。姜啸生皱了皱眉,警卫小李刚要起身,被他按住了:“少管闲事,喝酒。”

    可那几个浪人像是故意找茬,嗓门越来越大,时不时往雅间这边瞅,眼神里带着钩子。其中一个留着八字胡的浪人,突然端着酒杯晃过来,用生硬的中文说:“这位……,我们…… 喝一杯?”

    姜啸生没理他,自顾自地倒酒。那浪人讨了个没趣,嘿嘿笑着往回走,路过姜啸生身边时,突然脚下一滑,“哎哟” 一声,手里的酒泼了姜啸生一裤子,更恶心的是,他对着姜啸生的军靴,“哇” 地吐了一地,酸臭味混着酒气立马弥漫开来。

    那军靴是姜啸虎特意让人做的,头层牛皮,黑亮得能照见人影,平时姜啸生擦得比脸都上心 —— 这是弟当上督军后送他的第一件东西,他宝贝得跟啥似的。姜啸生的脸 “唰” 地就黑了,猛地站起来,椅子被带得往后滑了半尺,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响声。

    “你他妈找死!” 他一把薅住那浪人的头发,往桌上按,“咚” 的一声,浪人的脸撞在酒壶上,瓷片碎了一地,热酒溅得他脖子上起了燎泡,疼得嗷嗷直叫。

    另外三个浪人见状,“噌” 地拔出短刀,嘴里喊着 “八嘎牙路” 就冲过来。“队长小心!” 小李和其他警卫赶紧掏枪,却被姜啸生喝住了:“别开枪!脏了地方!”

    他顺手抄起旁边的条凳,迎着最前面的浪人就砸过去。条凳腿 “咔嚓” 一声砸在浪人的胳膊上,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