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馆的门给我拆了,把里面的人全给我捆回来,我倒要问问他们,我哥的命,值多少大洋!”
天彻底亮的时候,察哈尔城的城门全关了。士兵们荷枪实弹地站在城门口,刺刀闪着寒光,对进出的人挨个盘查,连只苍蝇都别想飞出去。日本领事馆外围了不少卫兵,个个面色铁青,手都按在枪上,气氛紧张得像根快要绷断的弦。
城里的百姓不知道出了啥事,只知道督军府出了大事,到处都在抓人。茶馆里、酒肆里,人们交头接耳,猜测着各种可能,有说闹鬼的,有说土匪进城的,还有人偷偷说是日本人干的,被旁边的人赶紧捂住了嘴。
姜啸虎坐在督军府的书房里,窗外的天慢慢亮了,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可这阳光再暖,也照不进他心里的那片冰。他知道,从今天起,那个还会跟哥拌嘴的姜啸虎已经死了,活着的,只有察哈尔督军,只有那个要为哥报仇的姜啸虎。
“小鬼子。” 他对着空气说,声音像淬了冰,“你们欠我的,欠我们姜家的,我会一点一点,连本带利地讨回来。用你们的血,来祭我哥的在天之灵。”
书房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还有远处传来的操练声,那声音整齐划一,带着股一往无前的狠劲。姜啸虎慢慢站起身,走到墙边,摘下挂在墙上的步枪,仔细地擦拭着。枪膛里的反光映出他的脸,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温和,只剩下冰冷的决绝。
城门口的盘查持续了整整三天三夜。张啸北带着卫队逐家逐户地排查,从东关的杂货铺查到西关的铁匠铺,连妓院和烟馆的地窖都没放过。查到日本商会时,会长是个矮胖子,鞠躬鞠得像只虾米,说啥都不知道,可他额头的汗珠子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
“会长先生,” 张啸北叼着烟,吐了个烟圈,烟圈正好套在胖子的脑袋上,“三天前夜里,城南窄巷,见过这玩意儿没?” 他掏出个证物袋,里面装着半片忍者面罩。
胖子的脸 “唰” 地白了,头摇得像拨浪鼓:“没…… 没见过,我们是正经商人,从不掺和那些打打杀杀的事。”
“正经商人?” 张啸北冷笑一声,一脚踹开商会仓库的门,里面堆着的不是货物,而是一箱箱的步枪和子弹,“这些也是正经生意?” 他拿起一把步枪,枪身上印着 “关东军” 的字样,“看来你们商会还兼着给鬼子送军火的活儿啊。”
胖子 “噗通” 一声跪了下来,抱着张啸北的腿就哭:“张队长饶命!都是上面逼的,我要是不答应,他们就烧了我的商会啊!”
“现在知道求饶了?” 张啸北一脚把他踹开,“把他给我捆了,跟仓库里的军火一起,押回督军府。”
李啸冲去日本领事馆的时候,领事正在喝茶,看见他带着一个连的士兵进来,手里的茶杯差点掉地上。“李桑,这是做什么?领事馆是外交重地,你们不能乱来!”
“乱来?” 李啸冲把姜啸生的血衣扔在桌上,血腥味呛得领事直皱眉,“我兄弟,姜啸生司令,三天前在城南被人杀了,凶手用的是你们日本的忍者刀和手里剑,你说我来做什么?”
领事眼珠转了转,假惺惺地说:“这太不幸了,我对此表示深切的哀悼。但这绝不是我们大日本帝国干的,可能是些流窜的浪人所为。”
“浪人?” 李啸冲走到领事面前,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浪人能有那么专业的杀人手法?浪人能弄到你们关东军的军火?”
领事被吓得直哆嗦,赶紧说要向上级汇报,一定严查此事。李啸冲没跟他废话,让人把领事馆搜了一遍,虽然没找到直接证据,却搜出了不少察哈尔的城防图,上面标着岗哨的位置和换岗时间,用红笔圈得清清楚楚。
“回去告诉你们长官,” 李啸冲临走时说,“别以为我们好欺负,再敢在察哈尔地界上动歪心思,别怪我们不客气。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