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甫望着法师远去的背影,握紧了腰间的羯族符节 —— 或许,这趟出使的意义,远不止一纸盟约。
回到襄国时,石勒已病入膏肓。石甫将大唐见闻一一禀报,最后呈上那卷地图:“陛下,盛唐虽强,却非无懈可击。但......” 他顿了顿,“臣以为,此时开战非明智之举。大唐百姓安居乐业,人心归附,若贸然进犯......”
石勒挣扎着坐起,枯瘦的手抓住他的衣袖:“石卿,你变了。” 石甫叩首:“臣只是见了真正的盛世,方知‘打天下易,治天下难’。” 窗外,羯族孩童的歌谣随风飘来,唱着石勒当年 “十八骑取幽州” 的传奇。
数月后,石勒驾崩。新君石弘继位,石甫呈上一份奏折:“臣请与大唐通好,派羯族子弟入长安求学,习其典章制度......” 他望向襄国城外的原野,那里,第一批学着种植粟米的羯族百姓,正在田间忙碌。
多年后,当大唐使者回访后赵,在襄国看到了仿照长安城建造的坊市,听到了用汉语吟唱的《大风歌》。石甫站在城楼上,抚摸着腰间那把从未开过刃的环首刀。远处,丝绸之路的驼队蜿蜒而来,驼铃声响彻云霄,仿佛在诉说着,两个时代碰撞出的,不只有战火,还有文明的交融与新生。
石甫站在襄国城楼上,望着首批前往大唐求学的羯族子弟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初春的风裹挟着沙尘掠过城墙,他下意识握紧腰间那把未开刃的环首刀。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亲卫统领神色慌张:“大人!中山王石虎求见,已至王府!”
石虎踏入王府时,铁甲上的铜钉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这位后赵最凶悍的将领,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墙上悬挂的《大唐舆图》:“石甫,你竟敢撺掇新君与盛唐交好?当年先帝铁骑踏遍中原,何时向人低过头?” 石甫不动声色地将案上记载着盛唐水利技术的竹简收入匣中:“王爷,如今时局不同。盛唐的科举取士、均田制度,皆有可取之处。”
“哼!” 石虎猛地抽出佩刀,刀锋劈在檀木案几上,木屑纷飞,“不过是些花架子!我已集结五万铁骑,待秋高马肥,定要让盛唐知道,羯族的弯刀才是真理!” 石甫望着案上那道裂痕,想起长安街头百姓安居乐业的景象,沉声道:“王爷若执意开战,后赵百姓又要生灵涂炭。”
当晚,石甫便收到密报:石虎暗中勾结鲜卑段氏,欲发动政变。他攥着密信,在书房踱步至深夜。烛火摇曳间,墙上 “以和为贵” 的唐楷条幅被映得忽明忽暗。突然,窗外传来异响,石甫抽刀而出,却见一人影翻入庭院 —— 竟是数月前从长安归来的羯族学子阿史那云。
“大人!” 阿史那云满身血污,怀中紧紧护着一卷文书,“这是太子李承乾谋反的证据,我在长安无意中所得。盛唐使者明日便至,石虎打算借此诬陷您与大唐合谋!” 石甫展开文书,上面赫然有李承乾与突厥可汗的密信,信中提及要借后赵之力扰乱大唐边境。
第二日,盛唐使者王玄策抵达襄国。这位曾一人灭一国的传奇将领,目光如炬地打量着迎接的群臣。石虎抢先一步呈上伪造的密函:“王大人请看,石甫私通大唐叛党,意图颠覆后赵!” 石甫不慌不忙,将阿史那云带来的文书呈上前:“王爷怕是看错了。此乃李承乾谋反实证,与我后赵毫无干系。”
王玄策接过文书,仔细查验后,抚掌大笑:“好个一石二鸟之计!石虎王爷,你这戏码可演砸了。” 石虎面色骤变,正要拔刀,四周突然涌出石甫的亲卫。“王爷,” 石甫语气冰冷,“看在你是先帝兄弟的份上,就请在府中好生反省吧。”
风波过后,后赵与盛唐的交往愈发频繁。石甫主持建立的 “鸿文馆” 里,羯族学子们日夜研习《唐律》《农政全书》。一日,一位学子兴奋地跑来:“大人!我们改良了盛唐的水车,灌溉效率提高了三成!” 石甫望着田野里转动的水车,想起李世民说过的 “民为邦本”,心中涌起一丝欣慰。
然而,平静并未持续太久。北方柔然部落突然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