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李小姐惊魂未定,指着车厢,“他们抢了我家的茶叶…… 还有账本!”
上官景晖掀开车厢,里面除了茶砖,还有个上锁的木匣。他用镔铁尺撬开锁,里面的账册让他瞳孔骤缩 —— 上面记着每月向黑风寨输送的物资,落款处竟有周明远的私印。
下山时阿竹说,黑风寨不仅抢百姓,还和官府勾结,垄断了青溪县的茶叶生意。那些印着周明远私印的账册,就是他们分赃的证据。
“俺爹就是发现了这事,才被他们活活打死。” 少年的声音被山风撕得粉碎。
回到县署时,周明远正指挥衙役往马车上搬银子。见上官景晖回来,他脸色骤变,随即又堆起笑:“大人可算回来了!下官已备齐‘岁贡’,这就送去黑风寨……”
上官景晖将账册摔在他面前,周明远的胖脸瞬间失了血色。“这些,你作何解释?”
县丞 “扑通” 跪倒,涕泪横流:“是独眼狼逼我的!他抓了我儿子……”
“你的儿子是命,百姓的性命就不是?” 上官景晖盯着他,“明日一早,带着账册去府衙自首。”
周明远磕头如捣蒜,额头磕出血来。上官景晖转身时,瞥见他袖口露出的半截青绸 —— 和那日刀疤脸塞进怀里的条陈布料一模一样。
深夜的县署突然燃起大火。上官景晖被浓烟呛醒时,房门已被锁死。他撞开后窗,看见周明远带着几个衙役往马厩跑,手里提着个火把。
“烧了县署,就没人知道你的罪证了?” 上官景晖的声音惊得周明远一哆嗦。火把落地,引燃了旁边的草料堆,火光里,县丞的脸扭曲如鬼。
“上官景晖!你毁我前程,我让你陪葬!” 周明远拔出短刀扑来,却被飞来的镔铁尺打断手腕。他捂着伤口惨叫,那些被他煽动的衙役早已吓得四散奔逃。
火越烧越大,吞噬着县署的飞檐。上官景晖望着火光中的 “明镜高悬” 匾额,突然明白了独眼狼的底气 —— 不是山势险峻,而是官府里的蛀虫。
“大人!火势太大,快撤!” 赵勇拉着他往门外跑,怀里还抱着那把镔铁尺。
浓烟呛得上官景晖剧烈咳嗽,他回头望了眼火光冲天的县署,那里藏着青溪县的病根。要除匪患,先清内鬼。
三日后,知府派来的巡检带着三十名兵卒抵达青溪县。上官景晖将周明远的账册和供词呈上,巡检看着被烧毁的县署,眉头拧成了疙瘩。
“上官大人,仅凭这些,恐难定罪啊。” 巡检捻着胡须,“周县丞一口咬定是你屈打成招。”
上官景晖冷笑:“巡检大人若不信,可随我进山一趟。”
他们在鹰嘴崖下的山洞里找到了周明远的儿子,那少年被捆在石柱上,旁边堆着半车茶叶。据看守的匪徒招供,这些都是要运去陕西的私茶,周明远负责打通关节,独眼狼负责护送,利润五五分账。
“原来如此。” 巡检看着账本上的陕西商号,脸色凝重,“这不仅是通匪,还是走私。”
上官景晖盯着洞壁上的刀痕:“独眼狼的巢穴,就在断魂谷。”
进攻定在中秋夜。上官景晖让巡检带着兵卒从正面佯攻,自己则领着阿竹和十几个猎户,顺着崖壁上的藤蔓往下爬。阿竹说,这是他爹当年采药时发现的秘道,直通黑风寨的粮仓。
月光淌过断魂谷的栈道,寨墙上的匪徒正举着酒坛狂欢。上官景晖等人落在粮仓顶时,脚下的木板发出轻微的**。阿竹熟练地撬开瓦片,里面飘出酒气 —— 匪徒竟把粮仓改成了酒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