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父亲却只是叹了口气,没再解释。
如今想来,父亲的话里,似乎藏着什么深意。
他摇了摇头,把这些纷乱的思绪抛开。当务之急,是好好抄经,赚够路费,早日到临安去。
他重新研墨,提笔写下 “如是我闻” 四个字。墨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带着些微的沉静。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过着。
萧琰生每日的生活很规律,清晨起来,先在院子里练半个时辰的字,然后开始抄经,中午和王老板一起吃饭,下午继续抄经,傍晚时分,会去码头附近散散步。
大渊的码头,总是有看不完的风景。南来北往的船只,形形陌陌的旅人,每天都在上演着不同的故事。他见过背着行囊、面色匆匆的赶考书生,见过穿着华丽、前呼后拥的富商,见过满脸风霜、眼神浑浊的水手,也见过站在船头、望着远方默默流泪的女子。
他常常在码头边的一棵老槐树下坐着,看夕阳把江水染成一片金红,听晚风送来远处勾栏里的歌声。那些歌声大多靡靡,却也有些带着说不出的苍凉,像是在诉说着什么心事。
这日傍晚,他又坐在老槐树下。一个卖花的小姑娘走了过来,约莫七八岁的年纪,梳着两个小辫子,手里捧着一小篮栀子花。
“相公,买朵花吧?” 小姑娘的声音怯生生的,“很香的。”
萧琰生看着她冻得发紫的小手,心里一动,问道:“多少钱一朵?”
“五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