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灵魂深处所有的挣扎和偽装。
“好久不见。”小小的嘴唇轻启,声音清晰而稳定,每一个字都如同冰冷的石子投入兜混乱的心湖,激起更大的惊涛骇浪。
“上次一別,已经快两年了,看来你在木叶根部过的並不好,也並不像你曾经所说的那样,去当一个医疗忍者。”
兜的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仿佛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兜的声音嘶哑,带著濒死困兽般的挣扎:“院长—为什么院长会在星之国”
药师兜知道,眼前的面麻,一定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想知道真相吗”面麻墨黑的眼眸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微弱的、近乎怜悯的微光。
他缓缓地抬起了小小的右手。
那动作带著一种与孩童外形截然不符的沉稳和掌控感。
几张轻飘飘的纸片,从他稚嫩的掌心无声滑落。
纸片打著旋,在寂静的星辰水面之上缓缓飘荡,最终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精准地落在兜脚下那片倒映著璀璨星河的水面上。
水波微漾,却並未浸湿纸片分毫。
那是几张彩色照片。
兜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死死钉在照片上。
第一张照片上,是一个戴著圆框眼镜、笑容温和、眼神清澈的少年。
那眉眼轮廓,那嘴角扬起的弧度—竟与他有七八分相似!少年穿著木叶忍校的制服,背景似乎是木叶的某条街道。
第二张照片,是同一个少年,穿著木叶的医疗忍者服,对著镜头露出略显疲惫却依旧开朗的笑容。
第三张照片,是在一间光线昏暗的房间里,少年坐在桌前,桌上摊开著书本,他正认真地写著什么。
每一张照片都与药师兜有几分相似,构筑成了一个少年的成长轨跡。
仅仅两年时间,“药师兜”完全变了一个人。
“这这不是我”
“这不是我!!!”
药师兜的眼睛圆睁著,空洞地望著地上的照片,脸上满是惊与难以置信的痛苦。
他跟跪著后退一步,脚下平静的水面泛起剧烈的涟漪。
他死死地盯著那几张照片上陌生少年的脸一个冰冷、残酷、带著剧毒的真相,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狠狠凿开了他混乱的脑海。
团藏那个掌控著根部的男人
他不仅用院长的安危作为锁驱使他,更用了一个如此卑劣、如此恶毒的手段!
他找了一个替身!
一个与他相似的少年,取代了他在院长心中的位置!
院长温柔的注视,被那个替身吸引!
“院长和你都很天真。”面麻的声音缓缓想起,清冷、怜悯:“天真的以为团藏那个男人会信守诺言,然而殊不知他已经在计划如何让你们自相残杀,抹除间谍深处仅存的那份善良,彻底改造成他手中的工具。”
这份残酷的真相让药师兜近乎室息。
“呢啊
-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嘶吼从药师兜的喉咙深处进发出来。
他猛地弯下腰,双手死死抓住自己的头髮,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指甲几乎要抠进头皮。
巨大的痛苦、被玩弄的愤怒、蚀骨的悔恨、滔天的恨意.
无数种足以將人撕裂的情绪如同海啸般在他体內衝撞、咆哮。
他明白了!
全都明白了!
为什么院长认不出他!
为什么眼神那样空洞!
因为在她“记忆”里,“药师兜”已经是另一个人了!
如果按照面麻所说的这份计划,在他不知道这些的情况下,团藏派出院长来除掉自己的话“是我是我害了她是我”兜的声音破碎不堪,充满了自我毁灭般的绝望和自责。
如果不是自己自作主张跟团藏走,院长或许就不会那么被动的被团藏要挟。
兜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混合著鼻涕,狼狐地淌过他扭曲的脸庞,滴落在倒映著星辰的水面上,砸开一圈圈小小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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