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吴匀没有阻拦他,他知道李炎之珍惜这次出狱的机会,手上有分寸并不会真的撞死人。
李炎之说,伤害了林时倾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吴匀自知李炎之对他心爱的女孩爱得深沉,他主动沦为背景,在他身边成为他永远的朋友。
以朋友之名,埋藏起他对他的满心欢喜。
林时倾知道这件事后,执意要送李炎之出国避风头,她把一切都打理好,该赔偿受害人的赔偿,把受害人的家属给安抚的妥帖,同时也把远在他国的李炎之生活也安排的妥帖。
后来的林时倾根本用不着吴匀的照顾,反而是林时倾反过来照顾了他们所有人。
李炎之出国前夕对他说要把他的纹身给洗了。
吴匀心里一疼。
李炎之的纹身是他少年时的嚣张,现在他竟然不要了。
吴匀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肩膀上的那一小块纹身。
那是当初跟李炎之一起去纹身店纹的。
变形的三个字母,当时李炎之还笑他这个纹身的图案。
长达两三个月的不相见,让吴匀又开始想念起他来。
李炎之才刚从牢里出来,在他身边待了一个多星期,他却又要离开他了。
后来小A结婚,李炎之特意从国外赶回来,说一定要参加小A的婚礼。
可只有吴匀知道,是李炎之对林时倾思念成疾,故意找了个借口回了国,想离他心爱的女孩近一点。
小A结婚前夕,他们三个在小A家喝的酩酊大醉。
他们窝在沙发上,屋里的台灯昏暗,室内洒进太多的月光。
月光下李炎之醉了,看着他问:“怎么不找个姑娘成家?”
吴匀心里一阵涟漪,趁着醉意凑到他面前,想亲吻他,却忍住了,只是说了句:“你不也没成家?你操.我的心干嘛?”
吴匀其实知道的,李炎之不成家是在等他的女孩。
他不成家是在等他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在等一个人。”李炎之说。
吴匀的眼眸中闪过点点星光,有些悲伤:“我也在等一个人。”
李炎之突然起了兴趣,竟然头一次打听他的事:“你等谁?”
你。
李炎之。
吴匀却说不出来,只好敷衍他:“没谁。”
只要李炎之再坚持一下,再多问一句,他就会毫不顾忌的说出他的名字,哪怕以后见面尴尬,哪怕做不成朋友。
可李炎之不追问那个人的名字了。
他只是问“她漂亮吗?”
吴匀看着他,点了点头。
不是漂亮,是很帅气。
“那她性格好吗?”
“挺好的,就是脾气不太好。”
“家境怎么样?”
他问到这里,吴匀心里狠狠的一疼。
“家境不好。”他说,眼中的悲伤头一次逃过了李炎之的眼睛,“他父母早年双亡,跟你一样,被亲戚抚养长大的。”
李炎之点了点头。
吴匀只是觉得可笑。
他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李炎之竟然还以为他说的是别人。
后来李炎之突然说起林时倾的事。
吴匀在月光下,看到了李炎之眼角的泪。
他们都一样,一样的爱而不得。
后来林时倾家横遭变故,她家的负债累累没告知李炎之,最后还是被他知道了。
林时倾不想李炎之再为她劳累,主要是不愿意再欠他些什么。
只好故意托辞,送他出国,给了他一个错误的地址,让他一个人在国外找那家根本找不到的酒吧,去找那个根本找不到的股份。
吴匀又一次无能为力的看着他离开,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后来要过年,林时倾说要去国外接李炎之回家。
大年初一那天吴匀在机场等了好久,只等来了一个人出来的林时倾。
李炎之没回来。
他只是失落了。
能让李炎之回来的只有林时倾,也只有她,李炎之才会甘愿来回奔波,哪怕心里对林时倾再有气,他也会回来。
也会回家。
应该是吴匀的私心,在后来看到林时倾手上戴了一枚婚戒的时候就告诉了李炎之。
他想让他回来,他不想让李炎之一个人在国外那个没人陪伴的地方生活下去。
李炎之孤独了半辈子了,他不想李炎之再孤独下去,更不想李炎之留下遗憾。
让李炎之火急火燎的从国外回来的消息是林时倾要结婚了。
他第一时间没有回上海而是直接去了杭州。
最后吴匀等来的只是一个失魂落魄的李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