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累来此投奔,众人一同行侠仗义,不必多说。
当下杨文轩同路新宇、朱成说知此事,道:“路大哥,朱兄弟,和盛兄弟,此事刻不容缓!我等须速救王桦、程勇等人,再除高济扬!”路新宇沉吟道:“文轩兄弟所言极是。然高济扬势大,与官府勾结,贸然强攻恐难成事。需得先探明向义士等人下落,里应外合方为上策。”杨文轩道:“此事容易。小弟在城中有些门路,认得牢中几个狱卒。待我取些银两,买通关节,先去狱中探望向义士,问明情形,再作计较。”路新宇点头称善。杨文轩即刻取了银钱,扮作探监的亲属,入得宛丘县大牢。那狱卒得了好处,又知杨文轩有些勇名,不敢怠慢,便悄悄引他去见向弼、王桦等人。
只见牢中昏暗,向弼等人带着重枷,形容憔悴。杨文轩低声将王力之事以及高济扬的毒计一一告知,众人听了,无不切齿痛骂。向弼叹道:“程兄弟出城散药,原说定于后日由水路自城东芦苇荡登岸归来。他若不知变故,径直回城,必遭毒手!”杨文轩得了这要紧消息,安慰众人道:“诸位义士且忍耐片刻,我等定救尔等脱困,并诛此恶贼!”说罢辞别众人,匆匆返回泗州大圣祠。路新宇、朱成、和盛听了杨文轩回报,皆道:“事不宜迟!须在程勇兄弟归来前,截住他告知真相,并合力对付高济扬。”
当下议定,由路新宇、朱成、杨文轩、和盛、王力五人,带齐兵器,当日下午便赶往城东芦苇荡埋伏等候。待到日头偏西,果见远处水道驶来一条小船,船头立着一条大汉,正是程勇。他身后便是浑家俏鸢尾陶沅,还有几位同去寻药的兄弟。路新宇等人从芦苇丛中跃出,程勇初时一惊,待看清是路新宇等人,才放下心来。怎见得程勇好处?有诗为证:
济世悬壶敢蹈航,劈波斩浪威名扬。
六十二舰吞鲸浪,九死孤帆觅药光。
雏宝丹施贫巷暖,俏鸢尾伴义街香。
开山斧裂幽冥界,生死途前立纲常。
再看那陶沅时,也端的是个侠义女子。有诗为证:
霞绡剪就俏鸢尾,眸映星河月作邻。
双刃分霜护春色,江湖夜雨并蹄春。
两下相见,杨文轩急将城中变故、向弼等人入狱、高济扬夺药害民等事尽数说了。程勇听罢,如五雷轰顶,捶胸顿足道:“不想我一片苦心,反害了向大哥和全城百姓!高济扬这狗贼,我与他势不两立!”路新宇道:“程勇兄弟息怒。高济扬有官府撑腰,心肠歹毒。他既夺了药,必不肯善罢甘休,定会寻机斩草除根。我等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下手为强!”朱成怒道:“路大哥说得是!这等害民贼,留他作甚?今夜便杀入县衙中,为民除害,救出向义士!”众人皆热血沸腾,齐声应和。当下便在芦苇荡中细细谋划。路新宇道:“高府必然戒备森严。我等须得智取。我行走江湖多年,略通易容之术,可与和盛、杨文轩兄弟扮作送柴送菜的杂役混入城中。朱兄弟神力惊人,可趁夜色翻越城墙潜入。程勇兄弟熟悉路径,领我等前往县衙。最要紧的便是王家妹子,须入城扮做舞姬接近王珧,以取其事。待到二更时分,以火为号,里应外合,杀他个措手不及!”
计议已定,众人饱餐战饭,各做准备。那瓦舍中恰有伶人行头,王力便拣选了一套水红色流云广袖舞衣,穿将起来,端的是身姿窈窕,恍若仙子临凡。她将几枚淬了剧毒的银针暗藏于发髻金簪并舞衣宽袖的夹袋之内,又将一柄薄如柳叶的短匕缚于小腿,诸事停当。杨文轩、和盛、路新宇三人涂抹了面皮,换了粗布衣衫,推着满载柴薪蔬果的小车,随着午后入城的人流入城。那守门兵丁懒散松懈,略一盘查便放了过去。候至天色墨黑,星月无光,朱成便仗着神力,寻一处僻静城墙,抛上飞爪,猿猴般攀援而上,悄无声息潜入城中。程勇等人伏于芦苇深处,备好引火之物并趁手兵刃,只等城内火起。
且说王力手持一张伪造的高济扬名帖,自称乃高大官人新近访得、献与王知县的舞姬,径投县衙后角门。看官须记:此时那高济扬却并不在县衙。他夺了救命奇药,正踌躇满志,只道财源滚滚,便在自家府邸后园临水高阁之上,大排筵宴,邀集城中几个依附于他的富商劣绅,一来炫耀手段,二来分派售卖份额,坐等金银入彀。因此瞒得过了。
当下王力莲步轻移,行至县衙后角门。守门衙役见一红衣女子容光照人,气度不凡,拦住问道:“兀那女子,夜深至此,所为何来?”王力敛衽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