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沙哑,却字字清晰:“末将赶到州城时,即刻取出殿下的玉佩与盖有边军大印的文件,州城守将验过信物,当即调了三万石粮草,还派了二百骑兵护送。
原想着一日便能赶回,可刚出州城百里,就遇上了蛮族的轻骑兵。”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想起途中的凶险,眼底多了几分凝重:“末将根本没想到,在那里居然能有蛮族的骑兵,那些蛮兵约八百骑,来得突然,根本不与我军缠斗,眼底就盯着粮车!
他们骑着快马,绕到防线两侧,手里都举着浸了油的火把,见着粮车就扔,火光一下子就烧起来了。
末将急着护粮,让分兵阻拦,可蛮兵机动性太强,烧了三分之一的粮车就撤,等我们追上去时,只余下满地焦黑的粮袋和火星子。”
一旁的周副将说道:“按你们的人数,多少可以护住一些粮草,就算烧了一部分,那其他的呢?”
此时的余参军更加自责的说道:“我们护着余下的粮草,可是那蛮族的骑兵就像粘人的苍蝇一样,挥之不去,一路上只骚扰放火,一连几次的突袭,我们的粮草,根本护不住。”
说到此处,余参军猛地叩:“末将无能,没能护住全部粮草,还请殿下降罪!”
三皇子的眼里略带血丝,嘴里喃喃的说着,“游击战!
居然深入我南国境内打游击!”
“来人!”
在三皇子一声令下,从营帐口进来两位亲兵。
“余参军,护送军粮不力,拖下去,按军法斩立决!”
两名亲兵拉起余参军,拖着就走。
余参军也自知自己死罪难逃,没有半点惧怕,眼里更多的是自责。
吴晴心里想到,杀伐果断,慈不掌兵义不掌财,果然,军营才最能磨炼男人,三皇子,果然是天生的将才。
“慢着!”
两名亲兵看着突然开口叫停的吴晴,又看了看三皇子一时间也停下了动作。
“殿下,余参军虽然丢了军粮,但是现在是用人之际,殿下暂缓执行军法。”
三皇子见吴晴这样说,便挥了挥手,两名亲兵见状直接退下。
“余参军,先给你记着,还不谢吴大人!”
余参军见状,连忙行礼,先谢过三殿下,再谢过吴晴。
城中的诸将和萍郡主吴晴一起,都在这商议着下一步如何是好。
赵将军开口说道:“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再想办法另寻粮道,否则城内存粮撑不过五日。”
周副将说道:“现在前有西蛮大军围困,后有蛮族骑兵袭扰,就算我们能从其他门出城,可是我们又如何保证路上的安全。
对方虽说是少量骑兵,数量上不足为惧,但是他们目的就是破坏粮草,这种机动性强又不恋战的袭扰方式眼下确实不好应对。”
随即众人都看向了中间的沙盘,对运粮的地形和必经之路开始指手画脚起来,讨论如何应对。
而余参军这时也战战兢兢的开口说道:“殿下,咱们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没有算进去。”
余参军的声音虽然小,但是在场的人都能听的清楚。
此刻最怕连空气都突然安静。
三皇子说道:“何事?”
余参军身子微微颤,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身前的袍角,声音里满是惶惶不安,低声回道:“殿下,最近州府的备用粮……已经在这次被我尽数借调完毕,如今若是需要调粮只能去远一点的州府,恐怕时间上…会有所耽搁。”
三皇子眉头紧皱,毕竟这样的话先不说蛮族的沿途袭扰,就算是调粮,也要再耽误一些时间。
吴晴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运粮的问题!
我想我可以解决。”
此时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吴晴身上,因为之前吴晴的判断,所以现在议事厅的几位主将们,不再轻视他。
吴晴说道:“在得到最得知军粮被劫的消息,我就想着我们定然会向周边州府借粮,在余参军去距离我们最近的平洲府借粮之前,我就向青州府,平凉府,等两个州府飞鸽传书,让他们准备好粮草,以备不时之需,毕竟这两个州府,距离平洲府最近。
在时间上也方便我们调粮。”
“只不过我还没有向军机处和兵部报备,这次纯属是仗着陛下给我的钦差,同时又用了京畿处的渠道,这才勉强答应将粮草给我们预留备好。
但是没有殿下的批文和官印,无法调动出城,不过也在一定程度上节省了时间。”
说吧吴晴用折扇指着沙盘,将运粮的线路用折扇笔画出来。
“将粮草从青州府和平凉府同时汇集到平洲府,然后在运送回来,我算了算,如果今夜出,我想应该在七日内就运送回来。”
众人听了吴晴的话语,脸上的表情明显舒展了很多。
但是余参军的话,又等同于泼了一盆凉水。
“吴大人,你说的这个方法,确实能在一定程度上,缩小时间,理论上来说是没问题的,可是实际问题是,我们从平洲府回来,还是会遇到蛮兵袭扰,若是平时避